想當初雲家可是百來條人命,林大少爺的這條命,僅僅是代表著林府的厄運剛剛開始而已!
錦繡閣第十五日收到神秘人送來的錦盒,大夫人早已經沒有了開始那般悽慘的哭喊,只是,越是沉默,卻越代表著她內心的打擊與傷痛更濃,安寧記得那日去見大夫人,大夫人那兩鬢的斑白越發的多了,整個人幾乎是蒼老了二十歲。
安寧看在眼裡,這一日,她又來到了關押安茹嫣的地方,安茹嫣的情況比大夫人更加嚴重,她剛進入這個房間之時,還有幾分豐潤,但是此刻,整個人好似只有皮包骨,似乾枯了一般。
而穎秋,十指全部被切,那雙手異常駭人,整個人滿身的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安寧卻知道,穎秋還沒死,她專門讓人用特製的藥養著她的傷口,不會潰爛,也不會癒合,那傷口就像是新的一樣,穎秋和安茹嫣一樣,沒有安寧的允許,便是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安茹嫣再次看到安寧,眼中依舊是濃濃的恨意,可是,那恨意在此刻看來,卻隨著她的虛弱而顯得無力,躺在地上的她,在安寧面前,竟是那麼的渺小,好似一隻能夠被隨意捏死的螞蟻。
“還有五天呢,還有五天穎秋的指頭就切完了,該輪到姐姐了哦!”安寧柔聲開口,輕輕的語氣,好似在談論著天氣一般,果然,在她話落之時,安茹嫣那眼中的恨多了些微的恐懼。
這些天,她每天親眼看到穎秋被切下一個指頭,十多天來,痛的雖然是穎秋,但是,她內心所受的折磨並不比穎秋少,尤其是安寧說過,穎秋完了,就該是她,她每天數著日子,看著日子一天天的流走,她知道,今天那刀子是切在穎秋的身上,但或許是明天,亦或者是後天,那被切下的終究會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不得不承認安寧的高明,這恐懼的折磨遠遠要比真正身體上的痛更加能夠摧毀一個人。
安寧滿意的看著安茹嫣的恐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沒有多留,轉身走出房間,剛出了石門,蒼翟便迎了上來,安寧心中一喜,看著他靠近,任憑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二人相視一笑,沒有多言,但卻比千言萬語還要來得真切。
安寧又一次去了天靈寺,祭拜了孃親之後,又專程去看了看昭陽長公主,從擺放昭陽長公主靈位的房間出來,正瞧見一個熟人,安寧心中一怔,是她,上一次在天靈寺中遇到的美婦人!
“還真是巧,沒想到這次又遇見姑娘。”二人都看到了彼此,這一次,倒是那美婦人上前來和安寧打招呼。
安寧亦是笑臉相迎,“上次夫人走得早,這次夫人已經去祭拜過了嗎?”
想到那一個空白的靈位,安寧斂了斂眉。
“嗯,已經祭拜過了,正要回去呢!那我便先走一步了。”楚楚並沒有多留,只是和安寧打了招呼,便要走。
安寧笑著點頭,看著那美婦人上了一輛馬車,等到馬車消失在視線當中,才收回目光,二人兩次在天靈寺相遇,都沒有去探尋對方的身份,對於那夫人是誰,安寧心中也是好奇的,這美婦人溫婉柔順,高貴典雅,那氣質渾然天成,當是出自大戶人家,安寧不禁想,到底是哪個大戶人家會養出這般有氣質的婦人。
這一日,安寧剛回到侯府,便聽得雲錦讓人傳來訊息,說是皇上設宴邀請“二公子”進宮一敘,安寧心中一怔,劃過一抹了然,他自然能夠猜得到崇正帝請他進宮的目的,想到虞山,安寧嘴角微揚,沒想到訊息竟這般快,崇正帝已經忍不住要分一杯羹了嗎?
翌日,安寧回了趟八珍閣,海颯果然還在她的房間裡住著,看到她再一次出現,海颯如旋風一般飛至她的身旁,走近了,安寧才發現,這男人的臉上滿是凌厲的怒氣,一雙藍眸更是冒著熊熊火焰。
“你……”海颯緊咬著牙,那一個“你”字更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緊緊攥著的拳頭,似乎昭示著他隱忍的怒氣。
安寧臉色一沉,這海颯莫不是真的動氣了,他好歹也是堂堂船王啊,想到他兩次被自己戲耍,饒是鎮定如安寧,此刻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只是,就在她以為海颯那拳頭要砸在她身上的時候,卻只聽見砰地一聲,八珍閣的大堂內,一張桌子便就此轟然破碎,那罪魁禍首不是海颯又是誰!
安寧一直知道海颯之所以能成為船王,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著海國皇室血脈,這男人在海國,便是神一般的存在,這或多或少與他的身手及頭腦有著一定的關係,這便是船王之怒麼?還是隱忍後的怒意!
大廳中,原本用餐的客人也都被這動靜引了過來,眾人眼中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