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繡帕,雖然只繡著梅花,但無論是從哪一方面看,都和小姐的手藝不相上下啊。
安寧瞧見那梅花,一眼看去,果然是精品,正此時,凌伯卻是滿心忐忑的上前,“二小姐,這……這繡帕……”
安寧看向凌伯,此刻的凌伯佝僂著背,似乎十分蒼老虛弱,安寧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憶起那日在天靈寺中,這個凌伯身手的矯健,可不是眼前的這個老者模樣,分明就是兩個人啊!
安寧知道這凌伯是三夫人的人,見他看著這繡帕,下意識的多留意了幾分,“凌伯,這是女子的東西,難不成凌伯要說這繡帕是你的?”
安寧自然是不會給他的,凌伯這般在意這塊繡帕,莫不是有什麼蹊蹺不成?安寧素來心思縝密,當下便心生懷疑。
“不,不,不,二小姐說笑了,奴才一個老頭子,怎的有這種東西。”凌伯附和道,忙行了個禮,對著安寧道,“奴才去把馬車放好,先行告退。”
“去吧。”安寧淡淡的開口,目光卻沒有從凌伯的身上移開,直到看著他將馬車駕走,自始至終,凌伯都是一副佝僂老人的模樣,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
正是因為看不出絲毫端倪,安寧更覺得這人有貓膩,演技之精湛,怕是深得那三夫人的真傳啊!
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碧珠手中的繡帕,眼底有一抹幽幽的光芒一閃而過,將那繡帕從碧珠的手上拿過來,揣在了懷中,“走,咱們進府。”
說罷,便帶著碧珠,大步走進了安平侯府。
當晚,聽雨軒內來了一個意料之外,但卻又是情理之中的客人,安寧看著滿臉溫和笑意的三夫人,臉頰上那條粉色的疤痕若隱若現,便是喝茶的動作,都那般優雅,怕是比宮裡的皇后娘娘,還要端莊許多。
“三姨娘,寧兒謝謝你了,聽雨軒內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能吃的糕點了。”安寧亦是滿臉真誠,方才三夫人一進聽雨軒,可不是空手而來,提著的食盒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香氣四溢啊。
沏好茶的碧珠聽了,嘴角不由得揚了揚,小姐這模樣,還真像極了許久不知肉滋味兒的人猛然看到大魚大肉的垂涎,不過小姐說的倒也不錯,他們聽雨軒確實是許久都沒有看到這麼多糕點了。
這話若聽在別人耳裡,定會對二小姐心生同情,畢竟,這月餘的時間,安平侯府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啊,尤其是二小姐這聽雨軒,更是沒有分到什麼糧食。
但聽雨軒沒有糧食,卻並不代表安寧他們會餓肚子,笑話!安寧等於是掌握著整個東秦國的糧食,她若是餓著了,那便沒有人是飽的了。
三夫人放下茶杯,“這有什麼好謝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安寧斂了斂眉,拿起一塊糕點,便吃了起來,心中暗自猜測著三夫人的來的目的,如果她猜得不錯,三夫人到聽雨軒來,怕是為了那一張繡帕吧。
果然!三夫人沉吟了片刻,扯了扯嘴角,道,“寧兒,我聽聞今日你在府外撿到一塊繡帕,念兒那丫頭也真是粗心,稍早非要纏著我給她繡,可繡好了,她倒是到哪兒都亂丟,這不,方才又在和我鬧呢!這大半夜的,非要讓我再繡一個,我這是會變戲法,也沒有這麼快啊!哎,那念兒任性得很,若是有寧兒這般聽話,那我也便知足了。”
三夫人雖然如是說著,但在提到念兒之時,眉宇之間卻滿是寵溺,安寧看在眼裡,眼底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光芒,果然,是為了那張繡帕而來的啊!
看來,那繡帕不會那般簡單了!可念兒為何要丟了呢?三夫人又為何將這不簡單的繡帕交給念兒?
安寧淡淡的看了三夫人一眼,從懷中拿出方才在府外撿到的那張繡帕,“三姨娘,你說的可是這個?”
三夫人眼睛一亮,“可不就是這個嗎?”
安寧斂了斂眉,“三姨娘的繡技真好,這梅花倒是繡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呢。”
安寧便也沒有為難三夫人,將那繡帕遞給三夫人,“三姨娘,方才我看著地上的這繡帕繡得好,見丟了可惜,便撿了起來,既然是三姨娘的,那現在便歸還給三姨娘吧。”
“寧兒真懂事,三姨娘在此謝謝你了。”三夫人好似鬆了一口氣,將繡帕拿在手中,又坐了一會兒,便也沒有繼續多留。
等到三夫人出了聽雨軒,安寧臉上的笑容才稍稍的斂去。
“小姐,不就是一張繡帕嗎?至於這麼在意嗎?還讓三夫人親自送糕點來,請你還給她?”碧珠滿心的疑問,便是她,也越來越覺得那三夫人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