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皇上為何要讓李御醫……”
福公公試探的問道,北燕皇帝眉心微皺,嘴角微微揚起,“不讓李御醫以為朕病了,怎能瞞過那些人呢?”
表面上,他依舊裝著沒病的樣子,每日上朝,處理著國家大事,但是,無論是鳳家,詹家,墨家,還是他的那些個皇子,怕都已經從李御醫那裡,得知了他生病的訊息。
事實上,他的身子,硬朗得很,不過是做了些手腳,連李御醫也瞞過了罷了。
北燕皇帝輕掩嘴,立即艱難的咳了幾聲,那模樣,好似真的十分虛弱一般。
福公公看了看皇上,卻是沒有多問,皇上的心思,豈是他能琢磨得透的?目光落在碗中那黑漆漆的藥上,福公公緩緩走到一旁,將那碗藥倒入了一個上等的大瓷瓶中。
點燃了薰香,將屋子裡的藥味兒蓋過了,才喚來宮女,將碗交給宮女拿下去。
突然,看著奏摺的北燕皇帝似想到什麼,皺眉問道,“東秦送來的秀女到了嗎?”
“回皇上的話,據一路上各地官員的彙報,如今該是快到了,不出明天,應該就能到達昌都。”福公公如實回答道,這句話,幾乎是從半個月前起,皇上就一直掛在嘴邊,每天都會問上一遍,所以,才會下令,當地的官員一接到東秦秀女的訊息,便立即八百里加急傳回昌都。
“明天?”北燕皇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奏摺,低聲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腦中浮現出那一抹高大蒼勁的身影,北燕皇帝的眸光斂了斂,蒼翟啊蒼翟,十多年後,你終於要再一次回到這裡,你心中的仇恨可有絲毫消弭?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北燕皇帝柔聲道,“貴妃娘娘的忌日快到了吧?”
“是,一月之後,便是貴妃娘娘的忌日,皇上有好些年沒有去皇陵看貴妃娘娘了,不知這一次……”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試探,五年了吧!五年之前,皇上到了那天,便是再沒空,都必須去皇陵,但是,卻不知為何,這五年間,皇上提都很少再提,便是他都覺得,皇上是不是已經忘了貴妃娘娘,想起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福公公眼中多了一絲哀慼。
“你下去吧!準備一下明日的洗塵宴,雖然是秀女,但終究是東秦國送來的,禮數上不能怠慢了。”北燕皇帝卻是答非所問,沉聲交代到,那雙老練深邃的黑眸,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福公公立即領命,退出了御書房。
留下北燕皇帝在御書房中,卻沒有心思再去看那堆積如上的奏摺,此時,他的心情澎湃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蒼翟,但是,卻又擔心見到蒼翟,父子二人終究會相互對峙。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罷了!對峙又如何?他曾經所做的事情,理應付出代價,而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蒼翟來找他討債!
翌日。
蒼翟一行隊伍,果真是在一大早便到了北燕國都城昌都之外,城門外,大將軍蒼寂竟然親自相迎,駿馬之上,蒼翟和安寧看到蒼寂,二人相視一眼,都是不由得挑了挑眉。
“三皇子殿下,微臣奉皇上之命,前來接三皇子進宮。”蒼寂騎著馬上前,態度依舊恭敬,但卻表面的恭敬,他心裡卻依舊不是滋味兒,要知道,上一次在東秦國,他特意去給三皇子下旨,三皇子的態度,可是分外的強硬與不歡迎。這一次,皇上在之前又是特別交代,他饒是心中不高興,也不能違背皇上的旨意啊。
不過,他的心中倒是有數,上一次是在東秦國,三皇子殿下不給他好臉色看,他無可奈何,但這一次,是在他北燕國,他倒是要看看,三皇子殿下還會不會那般囂張。
很快的,蒼寂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蒼翟嘴角微揚,淡淡的道,“這裡只有宸王,可沒有三皇子,大將軍可要記住了,蒼翟糾正了大將軍兩次了,大將軍行行好,可不要讓蒼翟再糾正第三次。”
聲音平靜如水,但卻擲地有聲,饒是誰也無法忽視那語氣中帶給人的無形壓迫感,話落,蒼翟竟絲毫沒有理會這個堂堂的大將軍,朗聲吩咐道,“進城。”
蒼翟一聲令下,隨即,他身後的侍衛以及馬車,都朝著城門徐徐而行,那蒼寂的臉色早已經是一陣青一陣白,分外精彩,饒是蒼寂身後帶來的人,也都分外詫異,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那個駿馬之上,意氣風發,丰神俊朗的英偉男子,神色各異。
要知道,無敵大將軍的名號,別說是在這昌都,饒是在整個北燕國境內,都是響噹噹的存在,皇上最寵幸的武將,就算是各個皇子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