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嘆了口氣,看來,北燕皇帝終究還是遭殃了啊!
“你有什麼資格得到她如此的愛?”蒼翟緊咬著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每一個字,都似乎帶著凌厲的尖刺,恨不得就這樣扎進北燕皇帝的身體裡。
北燕皇帝凝眉,她?昭陽麼?昭陽對他的愛,敵得過昭陽對蒼翟的愛嗎?在他看來,在昭陽的心裡,他終究是沒有兒子來得重要的。
不過,即便是他心裡如是想,但卻無法說出口,當年的事情,理虧的是他,他早已經沒有了為自己辯解的資格!
“蒼翟,朕今日來,是有事和你商量,看來,今天不是一個好時機,等你氣消了之後,朕再來找你談事。”北燕皇帝沉聲道,說出這個冠冕堂皇的來意,事實上,真的是來談事麼?不盡然啊!
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他尤其的想見到這個兒子。
心中竟也覺得諷刺,十多年前,他每次來昭陽殿,希望見到的是昭陽,而最討厭見到的,就是蒼翟,昭陽的眼裡只有兒子,因為兒子,他不知道吃了多少醋,生了多少氣,有時候甚至恨不得他消失,可是,現在,他卻想要見到他,或者,他是想透過蒼翟,看到昭陽。
這是昭陽為他生的兒子啊!
有時候想著,他竟會覺得自豪,就連他也因為自己的這種變化而感到吃驚,那個時候的他,怕從來都不會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天吧!
他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失敗的丈夫,同時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北燕皇帝轉身,滿臉的落寞與無奈,在宮人們詫異的目光中,朝著廳外走去,只是,在走出幾步之後,北燕皇帝的腳步卻是倏然頓住,回頭對上蒼翟依舊充滿憤怒的雙眸,“太后這個人,堅持一件事情,很難放棄,昨日她的旨意,朕雖然暫時擋住了,但是,卻不是長久之計。”
北燕皇帝神色極其嚴肅,昨日,他便已經聽說了母后氣得不輕,她越是氣,之後怕越是難對付。
母后和蒼翟的隔閡,素來就存在,他身為兒子,身為父親,有時候,還真是不好做人。
在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北燕皇帝的目光落在安寧的身上,意有所指的道,“她……終究是蒼翟的皇奶奶。”
那語氣,似乎是帶著幾分祈求,讓安寧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是什麼意思,安寧又如何會聽不明白?北燕皇帝是在告訴他,皇太后終究是蒼翟的皇奶奶,即便是對付,也希望她能夠手下留情麼?
安寧但笑不語,那似笑非笑,竟讓北燕皇帝也無法明瞭她的意思,心中暗道:這個安寧,有時候,她的高深,精明與內斂,甚至不亞於蒼翟啊!
這女子,虧得是女子,若是男子,在東秦國,怕是一國相才!
北燕皇帝見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試探到的答案,終究是在心裡嘆息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在這昭陽殿內,非常不受歡迎,也只有早些離開。
等到北燕皇帝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之中,蒼翟的憤怒依舊沒有平息,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那一個夢,怎麼也無法接受。
安寧走到蒼翟身旁,拉著蒼翟坐下,想到方才北燕皇帝的話,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她安寧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即便那個人是皇太后,只要她對她不利,她終究是不會坐以待斃。
北燕皇帝今日提醒了她,昨日五皇子蒼瀾,也是提醒著她,看來,那皇太后是真的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啊!
想到那日皇太后對自己和蒼翟突然轉變的態度,安寧眸底劃過一抹幽光,她倒是要看看,那皇太后到底要做什麼!
北燕國皇后之事,很快的在坊間傳了開來,如所料的那般,引起了轟動,誰也想不到,他們的皇帝,竟然在一日之內,追封了一個皇后,賜死了一個皇后,廢黜了一個皇后,就連歷來鳳家的皇后都沒有幸免。
一時之間,昌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關於皇后的話題,而因為這次皇后事件,損失最為慘重的二皇子蒼焱,卻是依舊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在世人的眼中,他的形象更是顯得無慾無求。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這段時間暗地裡的行動。
二皇子府,一頂軟轎悄然從後門進了宅邸,已經是夜幕降臨,軟轎在府中停下,掀開簾子,裡面一抹倩影,飄然走出,一襲白色紗衣,眉如黛,眼似星辰,眉宇之間,顧盼生輝,舉手投足,優雅之中帶著溫婉,一顰一笑,皆是讓人迷醉。
此女子,生得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