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感受到趙景澤多了幾分灼熱的視線,心中浮出一絲不悅,猛地,手被一雙大掌握住,安寧心中的厭惡更濃,眼底亦是劃過一抹陰冷,這個趙景澤,竟敢碰她,他是不要命了麼?!
正要發作,卻聽到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位公子,幹嘛拉著人家女孩兒的手?”清冷的語調似乎是從天而降,趙景澤下意識的抬眼,竟看到一襲純白從天而降,正是朝著他的頭頂落下。
趙景澤心中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鬆開了安寧的手,整個人大退幾步,離開了方才的位置,而自始至終,他的心中與行為,都只想到自己的安危,而將安寧留在了遠處。
安寧看在眼裡,心中浮出一絲諷刺,她當然不會奢望趙景澤會顧及到她,況且,她也不稀罕,方才落下的一襲純白正是昀若,此刻的他,正好站在剛剛趙景澤站著的位置上,嘴角含笑。
“你……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便是趙景澤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白衣銀髮男子,也不由得結巴了起來,他怎麼會出現在安寧的房間裡,況且,從他進入這房間這麼久開始,竟一直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昀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是不屑回答他的問題,方才他本在房樑上閉目養神,順便聽著安寧這丫頭和這個璃王周旋,要不是他突然企圖佔丫頭的便宜,他才不會這麼麻煩的從房樑上下來,等會兒還得上去,當真是折騰他這把老骨頭了!
大步走到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自在得好似這房間是他的一般,趙景澤看在眼裡,眉峰越皺越緊,目光看向安寧,似乎是想要聽她的解釋。
安寧只是淡淡的開口,“這是我的朋友,璃王殿下不必驚慌!”
對於昀若的神出鬼沒,安寧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和他相處的越久,她便越覺得昀若高深至極,不過,他住在這院子裡,倒是幫了她不少忙,她所需要的毒草藥草,全是昀若弄回來的,就連《毒典》上說明了極為珍稀且難得的東西,他也能在出門幾天之後帶回來。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直覺告訴她,昀若的身份定是不低,單是從他那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貴氣,便可見一斑。
說罷,便到內廳舀了一包薰香,走出來之時,已經看到趙景澤坐回了原來的微怔,滿臉防備的看著昀若,而昀若依舊是那好似百年不變的笑容。
想到方才趙景澤對她做的事情,安寧心中浮出一絲狠意,走到香爐旁,將薰香放了進去點燃,隨即,一股淡雅舒緩的香氣便在房間裡瀰漫開來,聞著那薰香,整個人的心好似變得更加寧靜了一般。
安寧看著這嫋嫋升起的煙霧,眼底劃過一抹詭譎,隨即對著房間裡的兩個男人說道,“璃王殿下,昀若公子,你們先坐著,聊聊天,安寧去給二位倒杯茶。”
這一次,她沒有吩咐門外的碧珠,而是親自前去,當然,能夠讓她親自動身的,自然不是沒有目的的。
淡淡的掃了一眼趙景澤,安寧大步走出了房間,而房間內的兩人,那會如安寧所說的一般聊天,趙景澤微眯著那雙黝黑的眸子,細細的打量著這身白衣銀髮的男子,心中卻是燃起一股怒火。
有男子在安寧房間,安寧竟然也絲毫沒有奇怪,而這個男子,更好似長這般在這房間裡一樣,莫非這二人有什麼私情?這個猜想跳進腦海,趙景澤的眸子緊了緊,眼中更是激射出一道濃烈的敵意。
而昀若卻依舊淡淡的笑著,好似沒有察覺到那一股敵意一般,心中冷哼,這個璃王對那丫頭的心思不單純,想要佔安寧那丫頭的便宜,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房間裡的氣氛詭異之極,直到安寧進來,才打破了那一分壓抑,將端進來的三杯茶,放了一杯在昀若面前,“昀若公子,這是你最愛喝的,可要喝完呀。”
說罷,隨即將第二杯送到了趙景澤的面前,“璃王殿下,這聽雨軒便也只有這等茶葉了,比不得王爺府上。”
趙景澤本以為她說的是客氣話,可沒想到當目光接觸到那茶之時,臉色頓時僵了僵,嘴角也忍不住抽搐,只見杯中的白水上,飄著一層細碎的茶末,愣是佈滿了整個水面,這……這是茶麼?
他堂堂璃王,喝慣了好茶,便是他不介意安寧用次等的茶來招待他,但……眼看著這茶,哪是次等?分明……分明連末等都排不上,若是這一口喝下去,怕是喝下的不是茶,盡是這些碎末了吧!
他倒是寧願喝白開水,也不願喝這茶。
安寧看著他臉上的嫌棄,似乎早料到璃王殿下會有此反應,安寧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