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那匕首落在地上,伴隨著蒼翟朝外走去的腳步聲,在靈堂之中迴盪。
“啊……”蒼焱痛苦的呼喊嗚咽著,整個人跪在地上,臉頰上一行血淚,蔓延而下,胸中積澱著無數的情緒,好自為之?他現在這般模樣,如何好自為之?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蒼翟啊蒼翟,你真是我蒼焱的剋星!不,他不要這樣被蒼翟踩在腳下,蒼焱努力的睜著另外一隻眼睛,想著方才蒼翟的話,他要讓自己看著他如何登上帝位麼?那麼,他也要看著他,如何從高處落下!他要讓他看在自己如何被他踩在腳下嗎?那麼,他也要看著他,有一天被自己踩在腳下!
這輩子,他蒼焱便和蒼翟為死敵,不死不休!
“二皇子蒼焱因皇上殯天,痛失左眼,為感其精神,本太子決定聽二皇子的提議,即日登基,了卻先帝遺願,擬賜封二皇子蒼焱為賢親王,賜‘獨眼’二字,以彰其孝悌,二皇子自願為先帝守靈,從即日起,加強靈堂守衛,務必保護好二皇子的安危。”蒼翟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威儀凜然。
一字一句,在蒼焱聽來,卻是極其的諷刺與屈辱。
“獨眼”?他怕是要成為這北燕國的笑柄了啊!獨眼親王?蒼翟,你還真是知道該如何侮辱一個人,知道如何將一個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蒼焱知道,自己名為守靈,怕是已經淪為蒼翟的階下囚了,看來,他便是想做什麼手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這不是安寧想要的嗎?
想到安寧,蒼焱的手緊緊的握著,心中似乎是在下著什麼決心!
兩日之後,天朗氣清,皇宮天壇,所有的御林軍列成一排排,所有的朝中官員,皆是穿著朝服,恭候紅綢的兩側,各個屏氣凝神,皆是斂眉垂首。
皇上於兩日之前駕崩,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原來的宸王蒼翟即將為皇上,雖然許多大臣心裡都沒有底,但是,他們卻是不敢對此事多說什麼。
如今的皇室,六皇子離開,和皇室再無瓜葛,五皇子於天牢關押著,據說這些時日,都是瘋瘋癲癲的,口中胡亂的唸叨著“北燕將亡”諸如此類的話。
他們都沒有忘記,先帝於死的前一天所下的旨意,今日是新皇帝登基的日子,同樣也是五皇子蒼瀾在午門斬首示眾的日子。
而二皇子蒼焱,且不說皇上已經確定了二皇子蒼焱賢親王的位置,就只是說前日在先帝靈堂內,莫名瞎了左眼,一個瞎了左眼的人,如何能夠成為他們北燕國的皇帝?
四皇子就更不用說了,他明顯就是支援蒼翟登基為帝的,現下,整個北燕國,倒只有蒼翟一人,最具資格繼承帝位了。
想到蒼翟的身世,即便是皇上已經確立了他為繼承人,他們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介意蒼翟的血統,一個流著東秦國皇室血脈的人,要統治整個北燕國的天下,若是太后娘娘沒有因為先帝的死而大病不起的話,此刻怕是會第一個站在這裡來反對蒼翟登基吧!
“新皇駕到!”
官員們正想著,一聲高呼傳來,眾官員根本就來不及瞻仰新帝的風姿,便立即跪在地上,垂首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蒼翟在宮人們的簇擁下,朝著那一座金燦燦的皇位走去,安寧跟在蒼翟的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二人在眾人的恭迎聲中,走到了那一個高位之前。
蒼翟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利眼微眯著,他將北燕掌控在手上了嗎?蒼翟的目光轉移到蒼焱的位置,此刻,他的左眼被蒙著,但右眼,卻明顯昭示著他此刻的不甘。
不甘嗎?他想,或許這些跪著的官員當中,很多人都有些不甘吧!畢竟,他有一半東秦國皇室的血液。
幾百年來,北燕國在四國之中,都是絕對的強大,這也讓北燕人,更加有不可一世的優越感,在他們的眼裡,或許其他三國的血統,都不如他們北燕來得高貴純正,他們又怎會甘心被一個他們認為的低賤之人統治呢?
蒼翟的眼裡劃過一抹諷刺,不甘嗎?
蒼翟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身上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這才抬眼看向坐在皇位之上的男人,平日裡的宸王蒼翟,氣勢便已經十分凌人,今日穿上龍袍的他,更是英偉得讓人不可逼視,就好似天上的神祗一般,龍袍加身,帝王的貴氣彰顯無遺,便是那一眼望去,誰也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服。
在場的老官員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三皇子被皇上親自驅逐出北燕國,在當年還算是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