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行勢在必行。”
崇正帝眉心皺得更緊了,“翟兒,你……哎……我說你什麼好?若是姐姐……哎,北燕可不比咱們東秦,東秦舅舅可以護著,但到了北燕……”
崇正帝如何能不擔心?翟兒明著是替北燕送秀女過去,但實際上,他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他又如何能不知道?翟兒此去,面對的可是北燕的皇室以及北燕三大望門,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有著幾百年的積澱,又豈是那麼容易瓦解得了的?
翟兒想要復仇,勢必有一場硬仗要打的啊!
“舅舅且放心,孃親的仇未報,翟兒不會讓自己有事,況且,如今翟兒有愛妻在身旁,更是不會允許自己出絲毫差錯。”蒼翟眸中凝聚起一抹堅定,不錯,他不再如以前那般毫無牽掛,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現在,他的心中除了報仇,還有寧兒牽繫著他,正是因為這樣,他更是希望快些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以後,他的所有時間,便只會用來愛寧兒。
“你……”崇正帝欲言又止,他知道蒼翟的決心,這是他從八歲開始,就一直堅持著的事情,他奮鬥了十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自手刃仇人,自己如果阻止他,他的心中怕是一輩子都放不下吧。
“舅舅,豫王有治國之才,舅舅好好培養,日後,豫王定能替舅舅分憂解勞,另外,蘇琴雖然玩世不恭了點兒,但他也是可用之才,翟兒走後,蘇琴想入朝為官,還請舅舅給蘇琴安排一個官位。”蒼翟交代著,崇正帝從他八歲開始,就一直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他對他的恩情,他無以為報,蘇琴是他的生死之交,這一次,他本要跟隨自己去北燕,但是,再三考量之下,他終究還是決定將蘇琴留給崇正帝。
崇正帝一直都想讓蘇琴入朝為官,可蘇琴的性子,太過不羈,多次拒絕,崇正帝也是拿他沒有辦法。
“翟兒,你……蘇琴還是讓他跟你走吧!多一個人,朕也放心些。”崇正帝又如何不知蒼翟如此安排的用意?他是想留著蘇琴,替他分憂解勞,蘇琴和蒼翟雖然是朋友,但蘇琴是效忠蒼翟的,這一點,他明白,只是沒有點破罷了,這也正是他為什麼對蘇琴多番縱容的原因了。
他知道,蘇琴總有一天會幫到翟兒,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翟兒竟然安排蘇琴留下來輔佐自己!
“舅舅,無需多說,蘇琴也已經答應了。”蒼翟看著崇正帝,猛地跪在地上。
“翟兒你……”崇正帝心中一驚,忙要扶蒼翟起來。
只是,蒼翟卻先一步開口,“舅舅,翟兒當年落難至此,幸得舅舅相助,舅舅的恩情,翟兒無以為報,便讓翟兒給舅舅磕三個頭,以謝舅舅的養育之恩。”
蒼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說罷,便在眾人的目光中,重重的朝著崇正帝磕下三個頭,每一個都極其堅定。
是的,在蒼翟的心中,崇正帝對他的養育之恩,重如泰山!
不遠處的蘇琴,南宮天裔,趙正揚,以及幾位皇子看著這一幕,神色變換著。
三個頭磕完,崇正帝親自將蒼翟扶起來,竟有些老淚縱橫,一把擁抱著這個自己疼愛了多年的侄兒,這個姐姐唯一留下的子嗣,一咬牙,在他的耳邊堅定的開口,“記得回來看舅舅,另外,若是需要什麼幫助,派人來一封信,那北燕皇帝老兒,朕早就看不慣了。”
崇正帝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蒼翟的背,猛地拉開和蒼翟的距離,朗聲道,“出發吧!”
蒼翟臉上浮出一抹笑容,轉身上馬,駿馬之上,一襲玄色錦衣包裹著他的身體,眸中的堅定異常耀眼,一聲令下,“出發!”
隊伍開始前行,蒼翟騎馬走在最前端,身後是十輛馬車,隊伍漸行漸遠,崇正帝和皇后娘娘,以及送行的各人都遠遠的望著那蜿蜒而行的隊伍。
突然,皇后娘娘疑惑的道,“寧兒呢?皇上,你見著寧兒了嗎?”
“寧兒自然是在馬車上。”崇正帝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那隊伍上移開,他的視線緊緊落在為首的那個駿馬上的男子身上,怎麼也不願移開。
“可馬車只有十輛,那是十個秀女的。”皇后娘娘的秀眉皺得更緊,寧兒莫不是不跟著翟兒去?
這一說,倒是將崇正帝的注意力徹底拉了回來,也深覺疑惑,寧兒呢?寧兒在哪兒?
事實上,此時的安寧正坐在馬上,男子裝扮,侍衛裝束,經過安寧特意的做的手腳,此時的他放在人群裡,便是明眼人也不會知道,那人便是安寧。
馬背上,安寧看著最前面駿馬之上的蒼翟,正好遇到蒼翟的視線朝著這邊看過來,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