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翟眉心緊皺,將安寧重新安放在床上躺下,“今天不用去敬茶了,你好好休息,我會跟舅舅和舅媽說,改日再敬茶,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蒼翟柔聲道,在安寧的額上印上一吻,輕柔且充滿憐惜,即便是方才因為那個月牙形的胎記而產生的震撼,此刻也被對安寧的憐愛壓了下去。
隨即高大的身軀翻身下床,當著安寧的面,穿好衣裳,安寧躺在蒼翟方才躺著的位置上,感受著被單上殘留著他的體溫,竟然也顧不得害羞,大喇喇的打量著眼前這具完美的如神祗一般的身體。
想到方才蒼翟的舉動,嘴角不由得微抽,她還以為他又要……
卻原來,他是關心這自己的身子。只是,猛地想到蒼翟方才的話,安寧立即回過神來,“喂……蒼翟……”
安寧想叫住蒼翟,他方才說什麼?他說,讓她好好休息,他會跟舅舅和舅媽說,改日再敬茶?這……以崇正帝和皇后娘娘的精明,又怎會想不出改日敬茶的原因?
安寧頓覺大窘,腦袋一懵,第一時間想要阻止蒼翟,他要這樣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說,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只是,安寧剛叫出口,蒼翟便已經出了房門,形色匆匆,好似有什麼事情要趕著去辦一樣。
“這……這……”饒是安寧,此刻也有些淡定不起來了,這畢竟是閨房中的事情,她幾乎能夠想象皇后會用怎樣曖昧的眼神看她。
安寧知道時辰已經不早,等蒼翟出了門之後,安寧便沒有如蒼翟臨走之時交代的那般,乖乖的躺在床上,皇上皇后那裡倒還好,畢竟,也不用日日進宮面對二位,但這府上的人就不同了。
以後這便是她的家,便是她生活的地方,尤其是身為宸王府的當家主母,她的威儀自然不能弱了去,若是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經過新婚之夜,她下不了床,那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安寧強撐著身子,忍著雙腿之間的痠痛,下了床,穿好衣裳,看床上如被暴風席捲過的凌亂,稍微整理了一下,才開口喚人進來。
雪兒進了房間,看到安寧的第一眼,眼中便是閃過一抹驚豔。
“怎麼這麼看著我?”安寧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斂眉問道。
雪兒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小姐變了。”
“哦?變了?”安寧皺眉,不過是一晚不見,又能有什麼變化?
“小姐變漂亮了,你看看鏡中的你,是不是更加嬌豔了許多?小姐是真正成為女人了呢!”雪兒看著安甯越發充滿神采的臉龐,臉上甚至浮出一抹羨慕,只是,她在說著最後一句話之時,神色之間,卻有那麼一些苦澀。
安寧看著鏡中的自己,是嗎?真的如雪兒所說嗎?她怎麼覺得沒什麼變化呢?
猛地想到什麼,安寧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如今已經過了大婚,一切都十分順利,看來,昀若那日的預測,應該是化解了。
悲憤與隔閡,甜蜜與淚水。
四樣之間,她只感受到了一種,那便是甜蜜!似乎要將她溺斃的甜蜜。
“碧珠呢?今天怎麼只有你一人?她該不會又去忙生意了吧?”安寧想到碧珠,莞爾一笑,眼中滿是溫和,“那丫頭,都要嫁為人妻了,看來我得出面,強制她好好歇歇了。”
聽安寧提到碧珠,雪兒的臉色頓時一沉,微微咬著唇,好似在隱忍著什麼,但她卻很快的再次掩飾好自己,細心的替安寧挽著頭髮。
只是,敏銳如安寧,她便是那一瞬間的異常,又怎會逃得過安寧的雙眼,透過銅鏡,察覺到雪兒的異樣,不由得微微皺眉,轉身看向雪兒,“怎麼了?”
雪兒一驚,忙搖著頭,“沒什麼,雪兒是想,碧珠是該好好歇歇了。”
雪兒扯出一抹笑容,好似真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安寧已經察覺到異樣,又怎會不繼續追究下去?雪兒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她的眼底卻好似強撐著什麼。
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安,安寧猛地起身,嚴肅的看著雪兒,“雪兒,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嗎?”
“小姐,小姐永遠都是雪兒的主子啊。”雪兒焦急的道,便是她經歷了許多事情,對於安寧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懾力,她是打從心裡折服的,聽了小姐這句話,好似小姐要丟下她一般,她又怎能不急?自從自己認了小姐為主之後,小姐就是她的天了。
“那你為何還瞞著我?”安寧緊皺著眉峰,話落,果然看到雪兒神色之間更加閃爍,安寧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定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