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方才更加凌厲多了幾分。
整個房間裡,都被這種凌厲所籠罩壓制著,兩個女子的神色更是不安了起來,猛地,那鳳傾城身體一軟,原本坐在地上的她,立即跪在了蒼翟的面前,“我不是……我不是鳳傾城……所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姐!”羽兒厲聲吼道,神色也是變得嚴厲了起來,口中喊著小姐,那模樣,可不是對自己主子說話時該有的態度。
‘鳳傾城’吞了一下口水,猛搖著頭,“我受不了了,我不是鳳傾城,我是假的,是小姐讓我假扮她的。”
她本是小姐的替身,在北燕國,小姐不願出席卻又不能缺席的場合,便是她代替她去,她和小姐的身段兒相像,幾乎沒有半分出入,而她的聲音,也是刻意模仿著小姐,只是,小姐的氣勢,卻是她學不來的,有時候雖然極力撐著,但難免會露出破綻,所以,她能不說話的時候,便不會開口,並且,即便是戴著人皮面具,她也要用面紗遮面,似乎這樣,她才能找到更多的安全感與自信。
但是,宸王和宸王妃的到來,卻是打破了她的平靜,她總覺得,宸王妃那雙眼睛尤其銳利,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每一次和她在一輛馬車之上,她都是極其的煎熬,她必須要打起精神,時時刻刻的防備著,偽裝著,可她的心裡早已經崩潰了。
若不是親自體會過那種忐忑恍惚,是無法明白的,她身為小姐的替身,是忠於小姐的,可是,她卻在安寧這些天銳利的眼神之下,在方才宸王那凌厲的質問之中,徹底的崩潰。
“你這個賤人!你胡說什麼!”羽兒猛地起身,一巴掌打在了‘鳳傾城’的臉上,羽兒的舉動,更是加大了‘鳳傾城’話中的可信度,畢竟,她一個丫鬟,又怎麼罵她的小姐為賤人?又怎敢絲毫不手軟的一巴掌打在主子的臉上?
蒼翟眸子一緊,不是鳳傾城?難怪他一早就覺得這鳳傾城沒有了在東秦國的那種目空一切的氣勢,那真正的鳳傾城呢?
蒼翟正要問出口,吱嘎一聲,門在這一刻被倏地推開,蒼翟抬眼看去,赫然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安寧又是誰?
蒼翟臉色變了變,寧兒怎麼醒了?蒼翟立即起身,朝著安寧迎上去,“寧兒,你來這裡做什麼?睡得不好麼?怎麼醒了呢?”
蒼翟一手攬著安寧的腰身,將她按在懷中,頓了頓,繼續柔聲道,“寧兒,你回去睡覺,這裡交給我就行!”
只是,安寧聽聞了方才‘鳳傾城’的話,她哪裡又能安心的回去睡覺?
她不是真的鳳傾城,那麼真正的鳳傾城呢?安寧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告訴我,鳳傾城人呢?”
那‘鳳傾城’絲毫不敢怠慢,甚至無暇去顧忌羽兒那警告的眼神,忙不迭的開口,“小姐讓我扮作她之後,就不見了。”
回北燕國了!安寧的手緊握成拳,她一定是回北燕國了,是什麼原因能讓她用一個替身代替自己,而獨身趕回北燕呢?眼中激射出一道歷光,此刻,安寧根本就不需要再有什麼證據,她相信,鳳傾城一定和這事情脫不了干係!
鳳傾城,你以為你逃回了北燕,我就會放過你麼?
沒門兒!她安寧素來都是有恩必報,有仇必究的人,她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鳳傾城逍遙?!
鳳傾城,別說你在北燕國,便是你藏到天涯海角,我安寧發誓,便是窮盡所有的力量,也要將你揪出來,到時候,連帶著這一次的賬,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寧兒,咱們回房。”蒼翟感受到懷中安寧的顫抖,柔聲安撫著,鳳傾城做賊心虛的潛逃,這已經證明了許多的東西。
安寧緊緊的攥著蒼翟的衣襟,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同時,她找到鳳傾城的決心更加的堅定,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如今,知道了這個鳳傾城是假的,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多去理會,安寧壓下心中的怒氣,她不想讓蒼翟為她擔心。
本來,她也是想著用逼問的方法,讓鳳傾城鬆口,但她卻沒有料到,蒼翟卻先她一步這樣做了,他是想讓自己少費些心思,多休息一會兒,他才會如此的吧!
為了不讓蒼翟擔心,安寧會順從的隨著蒼翟回房,只是,在這之前,她卻想看看這張臉,她要記住鳳傾城的容貌,到時候,才能好找她,不是嗎?
這個鳳傾城雖然假的,但是她所戴的人皮面具該是照著鳳傾城的模樣做的吧!
安寧從蒼翟的懷中出來,大步走向‘鳳傾城’,此時‘鳳傾城’低垂著頭,誠惶誠恐,心中依舊盛滿了不安,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假了的,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