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往別墅裡走,走了幾步,發現我沒跟上,他又頓了頓,挑眉,回眸,無聲地等著我的動作。
我沒有說話,身側的手,緊了緊,我深深吸了口氣,快步尾隨其後。
跟著忍足繞過偌大的花園,經過閃爍著五彩燈光的噴水池,進入主屋。
觥籌交錯,衣香人影。
明亮的廳堂,華麗的佈置。
高檔的料理,嬌豔的玫瑰。
觸目所及,精心裝扮的年輕男女,來來往往的正裝侍者。
此刻,空氣裡流淌著悠悠的音樂,幾對少男少女,親密相擁,一步一步,跳上一曲浪漫的華爾茲。
跟著忍足穿過人群,來到一處僻靜角落。
從一名侍者手裡接過兩杯果汁,他將其中一杯遞到我面前。
我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目光,只是在不經意的梭巡中盯上此刻,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兩抹熟悉身影。
幸村和亦晴。
一個穿著正式的白色西裝。
一個穿著連身的白色衣裙。
他摟著她的腰。
她搭著他的肩。
他在笑,她也在笑。
他們身邊,還有略顯笨拙的靜雅和真田。
下意識地四下環顧,一邊盛滿餐點的桌旁,立海大的正選全都到齊。
“這個別墅是跡部的,這場生日宴,也是跡部為藤谷紗鈴舉辦的……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忍足沉沉的解釋,從耳畔幽幽拂過:“原本,跡部是打算在郵輪上幫她慶生的,不過,考慮到東京沒有合適的港口才作罷……他以冰帝網球部的名義對東京、神奈川的幾所學校發出了邀請……幸村他們……很早就來了……”
“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可是……”
“也許……他只是不想告訴你這是跡部發出的邀請……”
“不過,他似乎不知道跡部的女朋友和你是同學……”
“你們兩個……真的在交往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烏龍?如果我沒有正巧出來,是不是你要到宴會結束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其實很早就帶著另一個女孩子進來跳舞了?嗯?”
閒閒地晃動著杯裡的液體,忍足懶懶地笑,笑中帶著若有似無的同情:“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可憐啊……羽鳥離……”不過,某人知道後,興許會很高興……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握拳的手,又緊了緊。
吸氣、吐氣,告訴自己必須冷靜。
抬首,移眸,我再度望向那兩個相視而笑的影子,不動聲色地靜觀其變。
好不容易,一曲結束,他們離開了舞池。
看著他們和文太他們會和,看著那群人的和樂融融,歡聲笑語。
我不禁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剛剛那個在門外枯等的自己,那個擔心他出事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不過——
無意識地,我拿出自己的手機,面無表情地再次撥下那個熟悉的號碼。
這次,總算撥通。
然後,我看到他和眾人打過招呼,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起手機。
“羽鳥?”
“你還沒有到麼?”我的語氣,是連我自己都意外的平靜。
“……你沒有接到我的電話嗎?”他似乎是一愣。
“什麼電話?”我的唇,滑過一絲譏誚。
“抱歉,今天,我無法陪你參加你同學的生日宴。”
“……為什麼?”因為亦晴?我諷刺地在心底接續,湖水藍的眼睛,在暗處,蒙上一層陰霾。
“部裡有活動。”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什麼活動?”我不想放過他。
“和各校網球部的聯誼。”他閉眼揉了揉太陽穴,似是很無奈。
“聯誼?”我沉了語氣,冷笑。很好!不錯的藉口!
“是啊,是昨天才收到的邀請函,因為打你手機不通,所以我有從文太那兒要來你家的電話,是你外婆接的……你……難道沒有回家麼?”他敏感地抓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重點。
“是什麼樣的聯誼?”我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漠然地望著那個蹙起眉的他,聲音,麻木得近乎空洞。
“羽鳥?”
“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樣的‘聯誼’可以讓你二話不說地選擇反悔答應我的事?又是什麼樣的‘聯誼’……需要攜伴參加……而你的伴……卻很遺憾地不是我這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