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王的信在第十一的時候,由使臣帶著,到了幽關城。洪烈軒在軍營接見使臣。
“西嶽來使蘇仲生參見洛雲皇,參見皇妃娘娘。”蘇仲生開口,卻不行跪拜之禮。
沈瑩瑩是個現代人,不講究這些,可是今日不同,蘇仲生來,遞來的是降表,雖然他代表著西嶽國,可是沈瑩瑩還是忍不住想要讓他跪拜,以示西嶽對洛雲的臣服。
看著沈瑩瑩狡邪的目光,洪烈軒便知道她一定打著什麼算盤。所以對於蘇仲生的話,洪烈軒並沒有急著回應,而是等著沈瑩瑩開口。
只見沈瑩瑩款款起身,緩步走到蘇仲生身邊,淺淺一笑,“你就是西嶽的使臣?”
“是……”蘇仲生聲音冷冷的,不卑不亢。蘇仲宜被抓,生死未卜的訊息他早已經知曉,一母同胞,他於蘇仲宜關係極好,所以即便是身為使臣,各種禮儀周全,蘇仲生還是免不了對沈瑩瑩和洪烈軒清冷。
聽到蘇仲生的話,沈瑩瑩輕輕一笑。“使臣大人讓小女子想起了一句話,不知當講不講?”挑眉看著蘇仲生,沈瑩瑩的問話哪有半點疑問的口氣。
蘇仲生疑惑,向來朝堂都是男人的天地,後宮不得干政,就算這裡不是朝堂,但沈瑩瑩一個女人,在洪烈軒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開始說笑談論其他,如此不和規矩,簡直是丟了洛雲國君的臉。
他更加想不通,像洪烈軒這樣一個被女|色迷惑,讓女人參政的皇帝,又是有怎麼樣的本事,能夠擒住他那足智多謀的弟弟,破解西門白玉的多次進攻,最後還殺死了西門白玉的。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蘇仲生都無法問出口。
站在人家的地盤上,哪有那麼多說話的機會。沈瑩瑩咄咄逼人的樣子讓蘇仲生皺眉,可是他還得恭恭敬敬的開口,“請皇妃娘娘明示。”
聽到蘇仲生乖巧的開口,沈瑩瑩心底蕩起一絲笑意,“不知道使臣大人可聽到過這樣一句話,叫做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沈瑩瑩的話,讓蘇仲生和洪烈軒同時一愣,他們都是飽讀詩書的人,卻對你沈瑩瑩所說的這句話毫無印象。
要是沈瑩瑩知道洪烈軒心中“每天多讀一個時辰書”的想法,一定會笑噴。無奈啊,誰讓她晚生了千年,經受了數千年中國文化的洗禮呢。
“微臣才疏學淺,還請娘娘明示。”蘇仲生不卑不抗的說道。
沈瑩瑩白了蘇仲生一眼,這才開口,“蘇大人過謙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有一個地方,有一條河叫淮河,淮河以南的橘子叫橘子,汁多味美,而淮河以北的橘子,就算不上橘子,只能叫枳,因為它乾澀,難以下嚥。”
聽著沈瑩瑩的解釋,洪烈軒也變得糊塗起來。
不著痕跡的看向蘇仲生,看著他微變的臉色,洪烈軒輕輕開口解圍道,“瑩瑩的這種說法有趣,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瑩瑩快快解釋給朕聽聽。”
“是……皇上……”
沈瑩瑩聽到洪烈軒的話,明知道他是在為蘇仲生解圍,可是他插話的時刻恰到好處,讓她忍不住要為之點贊。
沈瑩瑩說著話,衝著洪烈軒的方向,擺弄好裙衫衣角,款款跪下,“回皇上,臣妾講這個故事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說,同樣為人,素質和修養因為地域的不同,真的很不一樣。同為臣子,禮儀修養就更為不同了。”
說完這一席話,沈瑩瑩並沒有起身,而是眉眼帶笑的看著蘇仲生。心裡暗暗的將蘇仲生問候了無數遍,一遍遍的罵著,若是蘇仲生不跪,她今天的虧可就吃大了,晚上的時候絕對要讓洪烈軒去跪搓衣板。
沈瑩瑩的話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的意思,還有她的眼神,如同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蘇仲生的臉上。
臉色微變,片刻之後蘇仲生才恢復平靜。上前兩步,蘇仲生躬身道,“啟稟洛雲皇,皇妃娘娘說的極有道理,在我們西嶽,女人向來都是留守後宮。像皇妃娘娘這樣可以征戰沙場,登上朝堂的女子,微臣還是第一次見到。洛雲果真是與眾不同,人才輩出。”
蘇仲生說的全是恭維的話,可是沈瑩瑩和洪烈軒怎麼會聽不出,他這是在指責沈瑩瑩後宮干政,牝雞司晨。
沈瑩瑩氣惱,沒想到蘇仲生居然這麼難對付。孤高冷傲就算了,還是個頭腦轉的快的。她說他不懂禮數,他馬上就指責她牝雞司晨,沈瑩瑩一時語塞。
要是在現代社會,沈瑩瑩定然張口就喊“男女平等,什麼亂七八糟的後宮不得干政,鬼扯……”
可是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