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身子還像四十五歲時那般的硬朗。
這麼多年以來,周唐氏從沒有過感冒發燒拉肚子,周張氏期盼的自己當家的那一天,只怕十分遙遠。
周張氏知道自己起來晚了,雞蛋水自然不能自己送去。正巧著周方氏邁進廚房,周張氏立刻將碗遞了過去。
“給你奶送去。”周張氏說。
“哎。”周方氏應聲。
周方氏前腳一出門兒,周苗氏就在後面挑唆道:“娘,你瞧瞧三弟妹。就算是新結婚,也不至於這麼晚了還不起床。我剛嫁進來那會子,一過子時都不敢睡得踏實了……”
“你現在睡得踏實,都這個時候了才起來。你們呀,一個個的……”周張氏心不在焉的說道。
正當此時,院子裡傳來一聲慘叫聲。周張氏拿著水瓢的手一動,正在切黃瓜的周苗氏差一點切到了手。
兩人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奔了出去。
院子裡又恢復了靜悄悄的模樣,一盞盞燈亮著,看來大家都起來了。周張氏心裡發寒,今天咋這麼晚了天還不亮?
“吱嘎……”的一聲,周小妹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剛剛是誰喊?”周張氏問。
“是三哥。”周小妹說。
三個女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周張氏猛然覺得出了事兒。三個女人誰也沒說話,卻統一指令的徑直走到老三週恆的屋子裡,只有老三的屋子沒點燈。周苗氏忽然打了冷戰,冷不丁的想起老三頭一個媳婦死時說的話。
“娘,該不會,該不會是三弟瞧見什麼了吧?”周苗氏忐忑不安的問。
“大白天的,你渾說什麼!”周張氏罵道。
走到門口,周張氏用力一推,三人個向屋子裡瞅去,都傻了眼。
周張氏率先進門兒,走到床前瞧了瞧。
“你聽到你三哥出門兒了?”周張氏問。
周小妹連連搖頭,狐疑的說:“沒有呀,我剛就聽到三哥一聲慘叫。再說了,我屋子距離三哥的屋子遠!”
“那就怪了,門關著,人哪兒去了!”周張氏搵怒。
周苗氏在剛剛周恆站起來的位置,同樣打了個冷戰。昏暗中,她瞧著周張氏的脖子,那蒼白的脖子,像是吊死鬼的脖子。
周張氏又打了個冷戰,扭頭看到了周小妹。那一張雪白的臉,在昏暗中,發散著死人般的鬼氣。
難道,眼前的這兩個根本不是人?
難道,她們是故意引著她進來?
難道,是因為她昨天贏了錢,所以,她們來報復?
難道……
“娘,那啥,鍋上,鍋上坐著火呢。我,我去瞧瞧。”
“大嫂,你說什麼呢。鍋上坐著火?明明是火上坐著鍋,你睡糊塗了吧!”周小妹糾正道。
周苗氏尷尬的笑了笑,猛然的一回頭向門口衝去。
“嘭”的一下,周苗氏的腦袋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臉上。
周苗氏捂著額頭,進來的那個人痛苦的捂著下巴。狠狠的錘了自己的大腿兩下,鑽心的疼差一點讓他背過氣去。舌頭,他可憐的舌頭,在衝撞中被自己的牙齒咬到了。
他痛苦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