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阿星說完,猛然的大笑了出來。
忽然,一陣猛烈的心疼襲擊了他。阿星一個沒站住,摔倒在了地上。他捂著胸口,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掉了下來,他用手撐著地,身上幾乎軟塌塌的沒有了力氣。
火光中,阿星望著地上的倒影。一、二、三、四,其中一個團在了一起,那個應該是他自己的。而另外三個影子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阿星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外面那藍色的霧氣,漸漸的變淡了。阿星扶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忽然,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裡露出了一絲令人惶恐的寒光。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要死!”他低聲說道。
第二天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孫老太太躺在孫老頭的懷中,嚥了最後的一口氣。孫老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身子早已經發硬。
他們,是苗谷村裡最後一對死亡的夫妻。
天黑之前,苗谷村中沒有一個活著可以喘氣的動物,就連貓、狗、雞都沒有逃過阿星的魔掌。
血,彙整合了小河,有些滲入了土壤之中,有些,則是延著一個固定的方向流去。
風,輕輕吹過,阿星已經不在。
人們或是躺在自己的家中,或是躺在道路上,或是躺在河邊。他們的表情,或是猙獰,或是安詳。
沒有呼吸的聲音,你聽不到。聽不到任何呼吸的聲音。生命,早已經不再,它們與靈魂一起走上了歸途。
隨著時間的慢慢更迭,蛆蟲從他們的身體之中爬了出來。世代生存在這裡的人們,終於品嚐到了泥土的果實,空蕩蕩的村子,如同一隻空蕩蕩的瓶子。
躺在地上的人們知道一件事兒,他們,不會,有人為他們收屍。
方少文認為,尋找宋可人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兒。
小廝們跑斷了腿,尋了大半個京兆城都未能翻出宋可人的半個人影。是呀,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京兆城,前朝的古都。這裡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偌大的一個城市,尋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宋可人,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片枯葉,飄飄蕩蕩的無跡可尋。
方少文無助的站在太陽底下,無助的看著街上的人群。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擦肩而過是修來的緣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休得共枕眠。那麼擦肩而過呢?擦肩而過需要修行多少年?
想一想,大概,也需要幾十年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修行的夠,能找到宋可人,他傻乎乎的站在街上,傻乎乎的看著人群。陽光映照在他的身上,給他留下了一個烏黑的倒影。
世界,還在運轉之中。他的世界,卻出現了錯亂。
他忽然有些恍惚,覺得宋可人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又一恍惚,宋可人又不見了。內心的焦急轉化成木訥,痴痴呆呆的,忘了時間。
相對於方少文來說,周恆並沒有太過著急的感覺。他依舊是按時上學、下學,也從未考慮到宋可人去了那兒,有沒有吃的,有沒有穿的。
周恆從學堂裡又得了第一的好成績,老師說,明年的春考他可以參加了。這個年代,考試需要考詩詞與經文。周恆對詩詞有點吃不準,所以,多少有些擔心。
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像是平時一樣,跟著自己的弟弟回了家。一路之上,周恆的腦袋裡思量著考試的事兒,忽然,只聽周茂問道。
“哥,三嫂走了,你不著急?”周茂問。
“著急?著急幹什麼?”周恆眨了眨眼睛傻傻的看著周茂。
周茂立即說道:“著急什麼,當然是著急三嫂會不會遇到壞人。三哥,你可別跟我說你沒考慮過這點。她昨天晚上一個人出去的,她一個女人,萬一遇到了壞人,這可不是小事兒!”
周恆白了周茂一眼,說道:“就你事兒多,你有那心思,不如多放到學習上。你看看你今天,又沒背下來。按照這個速度,你要到四十歲才能參加春考呀!”
周茂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周恆扭過頭去,兄弟倆在回家的路上繼續遊蕩。周茂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他不咋喜歡宋可人,但是,周恆的態度也有些過於冷漠了吧。
難道,這個哥哥的心真是鐵做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你看家裡,奶奶一早上就在嘮叨,可人別出了什麼事兒。連娘都唉聲嘆氣的,就連兩個嫂子,也在暗中說,要不要去尋找宋可人。
怎麼三哥,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