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點焦急。
“一次是明宣德年間,在廣東佛山地界,魯家門長與自家兄弟子侄七人,被朱家的爪子錦衣衛高手設‘垂雲蔽日’局困住,四天未能脫出,七人中已經三死四傷。是我墨門暗中協助的高手布‘七彩虹橋渡陰陽’,破了‘垂雲蔽日’局,這才讓他們逃出。”
魯一棄像是睡著了,就連鼻息都變得很輕很淡。老頭的笑容已經沒了,他的語氣真的變得很著急,他知道,如果魯一棄不相信自己,那麼自己所肩負的使命真就沒辦法完成了。
“還有一次是在二十一年前,般門門長攜兄弟家人,被朱家高手逼出北平祖屋,圍在‘陽魚眼’之中,也是我門中人出手相助,用‘漆翎火風扇’燃著一方圍布,並將其吹裹在陽魚尾活樁上,助魯家三人逃出。”
魯一棄的眼皮激烈地跳動了兩下,微微啟開。這個微小的表情變化老頭看到了,於是他顴骨處的肉又堆了上來,嘴角也重新往兩邊扯開,開始眯眯地笑開了,終於給他找到證明自己題材。隨後,他說話的語氣變得輕巧些,但說出的內容卻沉重許多。
“當時‘陽魚眼’助魯家逃出的就有我在,我們一起去的是師兄弟四人,魯家脫出時,我們一直與朱家人糾纏牽制他們,但等魯家都全身而逃後,我們卻沒能走掉,朱家援手到了,反將我們四人圍住。一場正面血博,只有我帶傷逃出。此後,我墨門傳人可以說是高手盡滅。幾年後,門長也突患急病而逝,竟然連門長傳承都沒交待。我看門中那些初入門的幼輩,也沒有什麼可成大器能與朱家相較的人才,就算再修習個數十年也只能是些濺血博命的勇者而已,便讓他們都散了。只留下我,二十年來一直都守在北平。我知道魯家人早晚要回來的。昨晚你們殺入大院我開始並不知道,是半夜時發現院中‘陽魚眼’的火光我才知曉,隨後跟入,除了幾隻死貓爛狗,倒沒碰到多大麻煩。在我進到垂花門後,卻發現朱家護院的那些高子矮子在往外退,重新找地方佈局,我立馬知道這趟進去的是高手,這些護院的沒能夠攔住,於是便先退出,藏在外面候著。”
魯一棄的眼睛睜開了,他終於知道垂花門的銅頭鐵背猞猁是誰給開瓢的了,還有那些樹斷壁塌都是誰所為了。紅臉老頭終於又將自己放回到原先那種舒服的修煉狀態,笑眯眯地繼續自己的講述。
“拿大弩的那個瘦子在背後追你們,雖然我知道你們能夠應付,但我想我還是出一下手,一則你們也忙了一整夜了,另外我想,你們也需要一個讓我接近的理由。”
“那朱家到底是如何得寶的,他們家怎麼會有你們墨門的秘傳十八篇的,你們又是如何知道是從你們祖宗那裡漏的秘密?”老道在一旁連問了三個問題。看得出,他也是個世外人,這一點讓他有許多欠缺的東西,這樣詢問別人家的秘密在江湖上是很忌諱的事情。如此的好奇,也說明了他修煉得還不夠,定力還不足。
老頭還在笑,但卻是看著老道在笑,這滿臉的笑容讓老道也意識到些什麼,稍帶些羞愧似的看看一棄,重新端坐好自己的姿勢,長長呼吸了幾口氣,說實在話,老頭的這番講述他真的聽得心蕩神搖。
不知道紅臉老頭確實是想回答老道的問題,還是想繼續向魯一棄證明些什麼,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朱家如何得寶我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啟出的火寶我們也不知道,至於他們家怎麼會有墨門十八篇的,是不是我墨門老祖宗洩露的秘密,我們也都不知道。”
他的話讓老道一愣,魯一棄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心中似乎已經聽到老頭在說“但是”了。
“但是,從朱家憑火寶奪天下,我門中的些前輩為了弄清是怎麼回事,便遍查墨門典籍,最後反倒是在一部據說也是祖上傳下來的無字竹簡上找到線索。竹簡上沒有字,只是在背面刻有兩幅風格極為不同的圖案。誰都不知道這竹簡有什麼用處,據說當時墨門中有一位異能高人,已經年過百歲而且是在彌留之間了,他看了這卷竹簡之後說了兩句話,‘是老祖宗給的,是老祖宗說的’便歸天而去。至於其中詳情,誰都不得而知。”
“哦!哦?”顯然這樣的回答並不能讓老道感到滿意。不止是老道,就是魯一棄的心中也覺得這回答沒什麼說服力。
紅臉老頭大概也知道自己說的事情確實虛了些,但是他依舊笑眯眯地,笑得那麼隨便和不在意,只是原本舒服的姿勢已經變了,他此時盤坐得很正、很直。
“我墨家門長從此將那捲竹簡代代相傳,現在雖然墨門已散,竹簡卻依舊儲存完好,我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今天我便斗膽將它拿出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