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脫出的。他感到一絲淒涼,失去一雙明招子,連用自己鮮血鋪成的活路都無法看到。進不能進,退又不能退,這讓他感到十分鬱悶,此時哪怕對家出個人坎,讓自己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也比這樣陷在坎中動不了要好。
他聽到角落旁邊有動靜,像是從牆那邊傳過來的,於是摸索著牆面一點點移過去。他儘量不發出聲音,他知道自己能聽到別人的動靜,自己稍不注意,別人也可以發現到他。對家的那些高手都是高深莫測的。
他摸索的手忽然落空了,這裡有一段沒有牆,是一個一人多寬的過道。他小心地走進去,把呼吸放長放緩,把腳步放輕,朝著有動靜的方向摸了過去。地面很光滑,他又是赤著腳,這使他的腳步如同貓一般輕盈。
前面出現了打鬥聲,不用想,肯定有一方是自己人。可是他們的步法動作發出的聲音怎麼如同抱作一團,分不出敵我?這樣抱在一起混戰的情形,不要說他一個沒眼的人,就是明招子在一旁也很難插進去手。
巨人的笑聲很陌生,巨人的話語很狂妄,巨人的聲音很響亮。這一切幫助瞎子找到目標,找準方向。雖然他有些驚異這聲音傳來的高度,但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細長盲杖奮力刺出。盲杖穿透巨人的後頸椎,從他大張著狂笑的口中穿出……
“走吧,我們出去再說。”魯一棄用商量的語氣說。可是這話在獨眼和瞎子聽來就像是命令。於是他們相互攙扶著再次走進過道中的黑暗。魯一棄本來想掏出螢光石照亮。可是獨眼止住他。在黑暗中撐個光盞子反而很危險,會讓對手看清攻擊目標。他和瞎子,一個夜眼,一個聽風辨聲,黑暗對他們反而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