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瓶。”
“嘿嘿!已經交關好格,伊捨得把帶酒味格水把儂喝,太陽西出哉。”柳兒說話是為了緩解心中久久不散的恐懼和驚駭,想象一下被養屍拖入到土下會出現的各種後果,真的讓人心理難以承受。不過說的雖然是打趣的話,倒真是有道理,嗜酒如命的水老頭今天真的有些一反常態。
可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過,水油爆身上匾框中還有幾個酒瓶,他總不會將所有的酒都喝一點加點水。再說了,從進山以後,他幾乎就沒喝過酒。
水老頭在說謊!可水老頭為什麼要說謊,又為什麼不把其他酒給大家喝?
柳兒趴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就連氣息的起伏都看不出來了。
青衣人走到柳兒身旁,他沒有蹲下身,更沒有伸手試探柳兒的脈搏鼻息,他自信,被他在背心拍上一掌,就是大羅神仙都抵受不住,更不要說這個嬌弱的女娃子。再者說了,憑他這樣的高手,真不至於還要探鼻息脈搏來斷定一個人的生死,遠遠看著被打之人的氣息起伏經脈流轉就全然知曉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輕易偷襲得手,並且一擊之下這女子會死得這樣果斷。按道理說這女子應該是個絕頂高手,在太湖夜戰中,未動身手就看出自己的運力和氣息的走向,這次如果不是在自家巢窩裡,仗著對環境佈局熟悉,是絕不敢冒然襲擊的,更不用說和她正面對仗。可結果很出人意料,以為的高手竟如此不濟,莫不是上回湖霧夜色之中,是自己疏忽誤會了什麼?
青衣人正是在太湖上被柳兒嚇走的黑胖子,雖然他的心中有那麼多的疑問未解,卻已經不願再多做思考。這種人只對殺人感興趣,對已經被殺死的人不會再有興趣。只見他轉身頓腳,一陣狂風般直往“玄武局”的峽口奔去,大概是他敏銳的嗜殺能力發覺了那邊傳來的血腥和殺戮。
柳兒是被雨水澆醒的,她沒想到會被人襲擊,也沒想到會下這麼大的雨。雨水的迷濛和天色的暗淡讓他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什麼時辰,自己在這裡已經趴了多少時間。
背心有些火辣辣地疼,就像被剛灌的湯婆子給燙著了。這是唯一讓她證實自己遭到襲擊的憑證,要不然她會認為自己在這裡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覺。誰襲擊了自己?不知道,她清明的聽覺和嗅覺都沒有發現到有人出現,只有觸覺是真實感到力量和疼痛。那一刻,她清楚自己無法抵禦這樣的攻擊,更害怕強大對手的重複攻擊,於是在倒下的瞬間,她一口氣息存住,然後用“龜息”法極細急緩地一點點吐出。
柳兒緩慢爬起來,她知道受到重擊的人要特別注意骨骼筋脈的反應,如果胡亂的動作也許會導致殘疾甚至喪命。
站立的過程,揮擺四肢,扭腰蹦跳,一切都是正常的。柳兒開始為擁有的扛擊打能力而沾沾自喜,比在“百節糾錯陣”被竹枝擊中沒事還要興奮,畢竟竹枝是無法與高手相比的。
昏瑟天色分不出晨夕,所以夜色也就降臨毫無徵兆。還沒等柳兒心中的自喜泯去,夜色就已經將她泯沒在了墨色之中。
墨色之中,想迅速穿過危機四伏的小鎮是可怕的事情,可也不能站在這裡,等對家高手回來將自己再殺一次。
雖然雨聲很大,清明的聽覺還是能聽到“玄武局”那邊隱隱傳來的叱喝打鬥聲響,“三斷旋板橋”那邊也傳來溝水的翻騰聲,三斷旋板也開始無端地緩慢轉動起來。這樣的情形嚇得柳兒連連往後退步,一直退走到迭步巷的巷口。
巷口裡更加黑暗,柳兒雖然有白蛇眼卻不敢拿出來照亮,這樣會導致自己成為多方共同攻擊的目標。幸虧的是柳兒超常異能的三覺中有個觸覺,所以雖然黑暗,目不見物,可她只需要將“飛絮帕”撒出,便能感覺出巷內地面的情況。
巷口往裡三步和原先一樣,坎面沒有恢復。於是柳兒朝裡走了三步。
再往裡四步也一樣安全。柳兒又走出四步。
當她已經快到對面巷口時,凝神細細感覺的她突然聽到一片由遠及近的雜亂腳步聲,其中有一個腳步是熟悉的,其中有許多腳步是一致的。
一陣雨水在巷口濺起,隨著這陣水花濺過,一張慘白驚恐的臉龐模模糊糊地出現在巷口。
“老爹!”柳兒從跌跛的腳步聲中就已經知道來的是魯承宗,這讓她感到一絲欣慰,老爹沒事!他們已經從“百節糾錯陣”的竹林中逃出。
沒事只能說明過去,並不代表將要發生的事。那些非常一致的腳步聲是誰的?腳步很輕,體型不大,步法笨拙速度卻很快。聽聲響沒穿鞋,應該是哪種用雙足奔走的小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