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正往藏寶的地方去。我不清楚你是這樣傳遞這訊息的,夜間時用獵鷹傳信?還是使驅魂碼子(傳說中驅使鬼魂傳遞資訊的一種方式,類似筆仙、請灰婆這一類的詭術)?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招讓你從大家中顯形,只可惜犧牲了鷗子。鷗子改變航線,又不說明道理堅持不改回來,你只好殺死鷗子,將航線調回。而在我吩咐你轉變航線時,你已然意識到自己入了竅口,處在了兩卡的境地。如果要找到寶貝,就必須繼續現在的航線,你的目的驅使你決不能改變航線;但如果依著我改變航線,而你一夜之中沒有任何驚險變故的話,又同樣證明你的可疑。當然,殺死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失蹤。為了確保你躲下船尾的過程不被夏叔和鯊口聽到,也為了讓沒有睡的我發現端倪,所以你在艙里布了蒙藥。”
船尾下還是沒有聲音,魯一棄對自己的判斷徹底失望了,往前邁一步,探頭往下面看去。
“我沒殺,我也不想被殺!”船下突然傳來的低沉而兇狠的聲音,這讓已經放棄自己判斷的魯一棄怔住了。
瞎子突然往後撲出,而且是單臂挽住魯一棄腰部一同撲出。就在魯一棄的腦袋離開船舷外的那一刻,一根牽著鉛鉈的繩索如同蛇一樣躥上了船舷,掛著鉛鉈的繩頭還打著旋兒,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樣的招式本來是要勒住魯一棄的脖頸。這是個好招式,整條船上有好幾個高手,只有制住最重要的人,自己才有可靠的勝算。只是這個絕好的招式失敗了。
鉛鉈霎時又不見了,就連離得最近的鯊口也沒看清楚這東西縮回到什麼地方去了。
步半寸憤怒了,一個被長久欺騙的人在發現自己被欺騙後才會出現如此的憤怒。他狂吼一聲,舉起鋼叉沿船舷往後,探出身體試圖找到下面的人,更試圖一叉飛下,釘死那個狡詐可惡的人扣。
但是他找不到目標,這現象讓他意識到下面的人也許比他更熟悉鐵頭船的結構。當他順著船舷也急匆匆地登上舵臺時,鉛鉈再次由下飛出,這次沒有打旋兒,而是直奔步半寸的面門。正憤怒著的步半寸快步朝前走著,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腳步聲導致自己成為攻擊的目標,更沒想到攻擊的武器會如此準確快疾……
一旁的鯊口動作也極快,這樣的速度很難想象是他這樣一個壯碩的身體施展出來的。比他身體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刀,如閃電劃空而過。刀頭的走勢也很是奇特,是將“劈、點、削、挑、割”匯作一道的招式。刀頭的落點也很明確,是在鉛鉈後五寸半的位置,這段長度的繩索對於攻擊的鉛鉈來說就相當於蛇頭與七寸的關係。
刀頭落在了繩索上……
鉛鉈依舊直撲步半寸面門……
鯊口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手中南海火巖百集鋼磨製的鬥鯊刃竟然沒能讓那根根本不起眼的棕灰色繩索有少許的損壞。更沒想到的是那繩子上所帶的力道和韌勁竟然將他的鬥鯊刃重重彈起,使得他那一式有多種變化後著的刀招在最先的“劈”才完成一半,刀頭便已經遠離繩索,招式完全被化解了。
鉛鉈已經捱上了步半寸的臉了,步半寸已然沒機會躲閃了,他只能下意識地閉眼側臉……
“噹!”地一聲脆亮的響聲,鉛鉈砸中了,就在步半寸閉眼側臉後露出的左腮幫位置。
慶幸的是步半寸在閉眼側臉的同時,將手中舉著的鋼叉叉頭隔在了臉與鉛鉈之間,鉛鉈砸在鋼叉上,強勁的撞擊力使得鋼叉叉頭挾很大剩餘力量再撞到步半寸的臉。疼痛差點讓步半寸昏厥過去,他感覺自己的面頰骨彷彿全部碎裂了一樣。
面頰骨只是彷彿碎裂了,如果真碎了,步半寸難逃一死。這歸功於他隔住的鋼叉,更歸功於他撐住鋼叉的那只有力的常年把握舵把的手臂。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功勞要算在鯊口只劈了一半的那一刀。
雖然面頰骨沒有碎裂,但面頰卻是在轉眼間便紅腫脹鼓起來,那形狀正是三根叉刺的模樣。
鉛鉈和第一次一樣霎時又不見了蹤影,根本沒人看出那是從哪裡來,又躲到哪裡去了。
步半寸的憤怒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懼。鯊口佛陀般的笑口收斂得很怪異,從他嘴角到面頰到眉尾的皺褶看得出,他非常地謹慎,提著腦袋拎著命地謹慎。兩個人都沒再亂動,也不敢亂動。下面的人扣是個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高手。而且這高手在和他們混在一起好些年的時間中,不曾有絲毫的跡象顯露出來,這更說明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哼,不錯。你話很多,不過真的都說得不錯。但有一點你也許沒想到吧,我拎清了你的底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