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屍氣卻難除,所以她所背長條鹿皮囊是發出屍氣最重的物件。
大家重新坐下,胖妮兒卻早已經賴到了瞎子的身上,嘴巴咯咯噠噠沒個停歇:“我早就在關中、川藏一帶來回過無數次,今兒一早從‘高包子’的幫眾那裡打聽到鉅額暗金的事情,就想著要麼和老爹有關係。就算沒關係,那也說不定是給我家湊一筆好收入的機會,於是就在這鎮上候著了,沒想到真見到老爹。剛才樓下面有幾個‘大嚼頭馬隊’的刀客拔刀擼袖地要上來對付你們,我就都給他們都扔一邊去了……”
胖妮兒呱噪個不休,魯一棄卻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個率真的姑娘,心中若有所思。她的面板真白呀,比養鬼婢還白。是了,她是半個維族血統,又從小和瞎子躲在不見陽光的千屍墳中,當然白了。不知道養鬼婢的白是天生的,還是也因為不常見陽光。這女孩身材健碩豐滿,這與若冰花倒有一比,不過大大咧咧、性格率直,與若冰花的思維縝密謹慎大不相同,與養鬼婢的溫純清靜也有所不同。你看她手臂的雪白肌膚上還覆有淡淡一層黑色汗毛,這也與養鬼婢的白淨和若冰花的潤滑不一樣,看著那汗毛柔柔地,真不知道摸上去會是什麼感覺。
胖妮兒停住了話頭,她發現旁邊一個年輕人正傻呆呆地看著自己。
妮子突然止住的話語讓魯一棄省悟過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了笑,很是不自然。
“哦,對了,還沒給你介紹幾位呢,你還記得早年間來探望過我們的魯家大爺嗎?這就是他沒少給你嘮叨過的一棄大少。那一位呢是移山斷嶺倪家的三叔,你的兵刃還累得他眼睛殘了,這邊幾位……”瞎子趁著女兒還沒來得及繼續不住口地絮叨,趕緊地把在座的人介紹給他認識,這正好給尷尬的魯一棄解了圍。
剛介紹到魯一棄,胖妮兒雪白的面容立刻泛起了一絲胭紅,眼神也變得迷離,像是想到些什麼,至於瞎子後面介紹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更奇怪的是打這往後,她便抿住俏麗的嘴唇不再說話,靜悄悄地坐在瞎子身邊,只是不時偷偷瞄看魯一棄一眼。
魯一棄也覺出氣氛不正常,不單是胖妮兒情緒的突然變化,而且有了個女孩子在場,這些粗莽的漢子喝酒吃肉都變得斯文多了。何況從江湖輩分上來講,在座的除了魯一棄,那都算是胖妮兒的長輩,連說話都要注意了,不是什麼髒口子都能冒出來的。
笑佛兒利老頭及時打破了沉僵的局面:“魯大少,咱們這形兒已顯了,妮子剛才樓下那一鬧,這動靜該把什麼深底子(暗藏的勢力)都攪起身來了,是時候拖發入盆(劊子手常的暗語,砍頭時用根紅繩拴住囚犯頭髮,刀落下後,前面人一拖紅繩,將砍下頭顱拽入準備好的木盆中。這裡利老頭的意思是牽著人走。)收刀抹血(依舊是儈子手暗語,意思是抽身走人)。”
這話提醒了魯一棄,心中暗怪自己沒出息,怎麼一個漂亮姑娘家就把自己魂絲兒就給攪亂了,把些個養鬼婢、若冰花都一塊堆兒扯腦子裡了,正事差點都忘了。
其實這也難怪,魯一棄畢竟江湖還走得嫩了些,再說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冒然見到個漂亮姑娘心思亂了些也屬正常。要不然要這麼些老江湖幫襯著做什麼?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利老頭提醒了魯一棄該做正事時候,瞎子也已經就在掐指盤算了。而那邊樓梯邊的桌上,獨眼更是用現成酒水起了一個茅山術中的“通活咒”。
“此處酒樓從鎮口進來,轅馬行了二百三十五步,這要是戰馬快馳只需壺酒傾盡的辰光,此時東面馬隊距此店不過百二十步左右,我們從店口上車,不管如何快速,都無法避開他們一輪衝擊。”瞎子原先是西北賊王,最熟悉馬隊攻殺。
“而且他們不用趕百二十步,東面過來的是‘護商幫’,他們會在幾十步外就用火器攻擊。”許久未說話的胖妮兒開口了,看來她對這裡的江湖幫派很熟悉。
“是啊!況且西面也不能去,那邊還有個馬隊堵著呢。”卞莫及也說話了,“最好是出店門不駕車,直接轉入朝北的街口,衝出鎮子再說。”
“要不就守在這兒,等天黑了再往外衝。”楊小刀刀子一揮,桌上一條烤羊腿上便飛起一片嫩滑的肉,直接落入他的口中。
“這不行,酒樓東、北兩面連屋,西、南街寬不過雙車,此處是易攻難收之局。”瞎子和利老頭都不同意。
“往北也不行,我們這趟的活路只有往西去。”獨眼說話時沒有抬頭,一直都盯看這他在桌面上起的那個“通活咒”。
“倪三叔,你真行,怎麼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