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理,還有她腳上靴子暗藏硬點……
魯一棄趕上了前面的隊伍,並且趕到女人的邊上。女人好像對自己現在突然說路徑的入口找不到,心中有些羞愧,一直都低著頭在走。魯一棄走到她身邊後,她主動往魯一棄的身邊依過去,也許是想用這樣親暱的動作消除魯一棄對她的責怪。
女人一直沒有說話,當他貼近魯一棄身體後,突然牢牢抓住了魯一棄的手。
魯一棄的表情依舊非常的鎮定,但他的心已經狂跳起來。女人的手溫軟如棉,稍有點溼溼潤潤的沾黏,這給魯一棄帶來一種酥麻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傳到心口,把心尖撥弄得癢癢的,卻又抓不了撓不著。
獨眼看魯一棄趕到前面去了,便也想趕到魯一棄的身邊,他已然適應了這樣的位置,特別是在這種危險隨時都會來臨的環境中,離得太遠就好像不大舒服。
付立開沒心沒肺地走著,肩膀上掛著的大鋸一晃一蕩的,在這樣的一條小道上,剛好擋住了獨眼往前去。獨眼要想趕過去倒也容易,從旁邊的林子中快速繞過幾棵樹,就可以超過柴頭。但是那樣的動作可能過於誇張了,會引起大家的注意,甚至驚嚇了什麼人。於是他只得跟在柴頭背後,急半步慢半步地找時機超過柴頭。
女人和魯一棄貼得更近了。女人把魯一棄的手緊緊壓在自己的身上。魯一棄手背能感覺到女人身體上的肉鼓鼓的,結實又有彈性,並隨著走動在有力地滑動變形。一陣陣的激盪四處亂突,衝向魯一棄的頭頂和下身,讓他呼吸都變得快速起來。
魯一棄極力想把手從女人身上挪開,但是這一刻他卻覺得手上沒有一點力,心中慌亂得就像是要摔倒一般。魯一棄又甩動了一下手,還是沒甩開女人的掌握。他的心中開始有些明白,不是甩不開,而是自己的手好像不情願離開。於是他又害羞這樣的小動作會被其他人看到,於是回頭看去。在他們的背後有柴頭、獨眼和瞎子。瞎子肯定看不到,獨眼也看不到,因為柴頭擋著他呢。只有柴頭可以看到,但柴頭沒有看、因為他的一對大小眼始終盯在魯一棄的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這神情讓魯一棄猛然一怔,趕忙低頭往自己被女人握住的手看去。
女人將魯一棄的手壓在自己的屁股上,難怪給魯一棄鼓鼓的、結實又有彈性的感覺。其實魯一棄本該還有滑滑的感覺,因為手背還正好壓在一塊光滑的皮子上。但是奇怪的是魯一棄不曾有這樣的感覺,難道他被女人逗弄得有些找不到感覺了?
不是,魯一棄的感覺很好,他在一瞬間就已然聚氣凝神,拋開了所有的慌亂和激盪。只有手背,他的思想中只留下了手背,手背上的敏銳觸覺在幫他讀懂每一個細微的紋路和起伏。於是他看懂了文字,看懂了線條,於是他更看見了道路,看見了山巒。
“這裡!”“往這邊!”魯一棄和任火旺幾乎是一同叫出聲的。
大家都驚異地停住腳步,往小道一邊的茫茫林木看去。
樹是同樣的茂密,間距也幾乎是同樣的大小,林子的深處是同樣的幽暗深邃。
女人已經鬆開了魯一棄的手,因為這隻手現在正堅定地指向小道的一側。任火旺沒有看魯一棄的手,他已經堅定地邁進了林子,身形被幽暗的樹影覆蓋。
“慢些!任老大,我陪你頭裡走。”背後的瞎子喊了一聲。被樹影覆蓋的黯淡身影停住了,一直等到瞎子於其並肩,才重新謹慎緩慢地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
往前走過幾排樹木後出現了一條小路,一條比紅杉古道還窄的小路。林子中如此狹窄的小路,加上兩邊高高的大樹,讓人感覺很壓抑。老林子也異常安靜,只有大家踏入積雪中的咯吱聲和呼呼的喘氣聲響,林子中偶爾傳來一聲不知什麼鳥的叫聲,顯得分外的詭異。
魯一棄不知道老林子中白天這樣靜謐是否正常,但是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希望和危險糾纏在一處的感覺,而且越來越真切,越來越靠近。然而,突然之間,那危險從糾纏中脫出,就像把利刃直刺而出。他猛然一怔,停住了腳步。
彷彿是夢境一般,魯一棄除了心臟的在劇烈撲騰外,什麼意外都沒有。身後的獨眼和瞎子也都隨著他的腳步停住,奇怪地看著他沒有作聲。前面走著的若大娘也感覺到魯一棄停住了腳步,便迴轉身來小聲問了句:“怎麼了?”
魯一棄笑笑,微搖了下頭,然後仰起臉,對著頭頂狹長的藍色天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殺氣!危險!”隨著魯一棄大聲喊出這話,林子中一聲唿哨聲刺耳地響起。然後便正如魯一棄的感覺那樣,雪亮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