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寄託在過去坎面的人中有坎子高手,找到機栝,將道面的毒刺全解了,那樣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一路奔過坎面。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有很大生機的。
沒人再對坎面有其他想法了,也沒時間再對坎面有其他想法了。魯一棄他們依次踩著步位往前倒走,他們需要抓緊時間透過坎子。他們還必須在透過坎子後,抓緊時間找到總的機括,解除一切釦子,保證利老頭、年切糕可以順利過來。
利老頭走出三四十步遠後突然停住,隱身在一塊凸出的石稜背後。他依舊緊握刀把,卻沒有拔出刀來。
年切糕在利老頭背後十步左右停下步子,他依舊貼身在石壁上,悄沒聲息地從龍型指環中將天蠶絲抽了出來。但就是此刻,年切糕覺出不對來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有些發僵發木。但年切糕畢竟只是個做小買賣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江湖人,江湖閱歷和經驗都不足。此種情形他並沒有意識到是中毒,而是以為自己剛才捻判真假弦,過於緊張而導致血脈不暢。
年切糕暗中使勁搓轉了一下手指,想把血脈運轉開來。可這一下更不得了了,毒隨血行,整個手掌連同小段手臂一下子都僵木起來。“啊!中招了!”年切糕這下意識到了。他雖從沒真正走過江湖,但江湖上的軼事傳聞還是聽過不少,對唐門中無形、無色、無味之毒更是記憶深刻。
年切糕看了一眼自己右手,從手指到手腕只要是能見到的肌膚都已經變成墨黑。這讓他心中一陣發寒、慌亂,汗珠不由自主地就佈滿額頭、臉頰。年切糕中的毒是唐門中的“露見陽”,此毒在唐門中倒很一般,因為在最初中毒時是可以輕易解除的。雖說它粘膚即入,色為紫黑,入則化為無形。但只要是在這個階段中破脈排血,或者斷肢保命都是可以的。可要是等到它真正發作起來,肌膚重新變作墨黑顏色,那斷什麼都沒用了。因為此時毒引子已經走通全身血脈,就算將最初觸毒的身體部位斷去,其他部位還是會以另一處為起點繼續發作。
天蠶絲雖然是勉強拉開了,拉開天蠶絲的手卻是顫抖著。不僅是因為僵木,而且還因為恐懼,這是不明會有怎般痛苦的恐懼,這也是不知生死的恐懼。中招後不知道最終結果是最讓人感到害怕的。
因為顫抖,天蠶絲在黑暗中閃爍出一小片光華。
在後面追逼的楊青幡帶領的都是高手,他們輕易地就發現了這奇怪的光華。於是打頭的兩人也立時分開,貼住石壁不動。後面的人要麼也貼壁而站,要麼就地蹲下,儘量縮小身形暴露的面積。
經過一小會兒的戒備觀察,沒看出蹊蹺所在的楊青幡決定試局。他抬手輕輕一揮,於是最前面兩個手下立刻弓身側步,單手後拖刀式,以身體掩住刀光。然後丁字小碎步,蜻蜓點水般快速地朝前移動。
雖然隱蔽得很好,雖然動作也很是迅疾,但朱家手下的行動還是讓年切糕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發現。沒用的躲藏還不如大大方方蓄勢以攻。他轉步站到道路中間,以前後手拉弓式扯開天蠶絲。這樣的招式可以隨意選擇兩邊的任何一個敵手進行攻擊,這樣的招式也可以將顫抖的天蠶絲光華掩藏到最小。但前提是要他中毒的肢體還能具體去操作。
最前面的兩個高手沒能走到年切糕的身邊,更沒有機會對年切糕發起攻擊。他們才過利老頭藏身的那個凸起處時,一片刀風驟然旋起,刀風中有鬼臉獰笑。黑暗中,朱家手下和年切糕都未看清那兩人是怎麼被砍中的,又是砍中在哪裡,卻都真切看到那刀光與血光的起落只在一揮之間。
一刀雙殺,而且殺的是兩個技擊高手。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刀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可怕的刀法。
笑臉鬼頭刀一招得手後,利老頭立刻朝後撤身而走。這個位置已經暴露,要不及時躲開,對家飛槍、梭標一起射來,那樣的殺著自己是根本無法招架的。
利老頭這一退,讓本來心生寒意的楊青幡瞧出了問題。如果那真是個能一刀雙殺的絕頂高手,那麼他所在道路位置是最狹小的,也是最有利的,憑他的刀完全可以一夫當關,幹嘛要退走?幹嘛要放棄這樣的有利位置?唯一的解釋就是剛才那一刀夾了其他掩形的花樣兒。
利老頭真沒有耍什麼花樣兒,他只是習慣性地在出刀,而且出的是他最熟悉的刀式“雙持斬”。“雙持斬”就是雙手持刀一力斬落,他已經用這個刀式出了大半輩子的紅活了。對家兩個人雖然沒有像死刑犯那樣被斬落頭顱,卻都被由上而下切去了後半邊的腦殼兒。
殺了兩個對家手下,利老頭其實是出了兩刀,而別人都只看到了一刀。他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