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傾,那劍尖哧地劃過她的眉心,偏到了一邊,削掉了她一絡頭髮。
“啊~”小女孩輕叫一聲,昏倒在地上,眉心赫然被劃破了一道斜斜的傷口,正有殷紅的血冒了出來!
舒傲驚呆了,奪過以天手中的劍訴道:“你瞧你幹得好事?傷到人啦!”
以天鬆開劍上前看了看這個眉清目秀,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有點愧疚地說:“誰叫她要衝上來?又不是我的錯?”
“你還犟嘴!”舒傲氣惱不已地扶起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奶孃,她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舒傲看她穿著破舊,又十分面生,不由地出聲問道。
奶孃驚魂剛定,急急地說:“她是夫人買回來服侍你的小丫頭……”
以天撇嘴,不屑地說:“原來只是一個賤丫頭而已,傲哥哥,沒事的,她死不了!”
舒傲瞪眼:“閉嘴!”他掏出方巾把小女孩額前的傷蓋住,這才說道:“快給她上點藥!”
綰心正好走出來,看到幾個孩子圍在一起不由地問道:“怎麼了?”
以天衝上前道:“娘,這個丫頭是誰呀?”
綰心這才看到暈倒的小姑娘,失聲叫了起來:“哎呀,她怎麼了?”
舒傲沒好氣地說:“以天搞得鬼!”
“是她自己沒看到我撞上來的嘛!”以天大叫道。
小小的星然軟軟地說:“是哥哥拿著傲哥哥的劍玩,才撞上的!”
綰心捧起小女孩的臉細心地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是皮外傷,這才放下心來皺眉道:“天兒,晚上罰你抄一三字經思過,以後行事不可以這樣滷忙,知道嗎?”
以天眼睛朝天翻了翻,小聲地說:“不過一個賤丫頭嘛……”
“你說什麼?”綰心回過頭嚴厲地問道,以天這才一縮脖子乖乖地說:“知道了,孃親!”
她抱著小女孩急急地向屋內行去,心卻劇烈地跳動著。
這個小女孩就是當初給那戶農家撫養的綠綺,七年了,她終於把她接了回來,可憐的孩子,看著小臉蒼白削弱,身體單弱的綠綺,綰心眼睛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她接她回來,不料剛一進門就受到驚嚇,而且是讓她作舒傲的丫頭,她雖然於盡不忍,但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只得權宜行事。
綠綺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雙好溫柔好漂亮的眼睛正關切地注視著自己,不由地心裡一熱,眉心的微痛讓她皺起了眉,溫柔的婦人急忙按住她:“快躺好!”
“夫人,是您讓綠綺來這裡作丫頭的嗎?”綠綺羞赫地問道,躺在這如軟棉花一樣的錦被裡,她只想美美地睡一覺,不想起來。
一聽到她喚夫人,綰心的淚又要滴下來,母女相見,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這是何等的難受!
綰心點頭,溫和地說:“不要急,先把傷養好再說,都怪我的小兒子太調皮……”
綠綺雖然和星然一般大的年紀,但卻成熟穩重許多,她摸摸被包好的額頭,有點微痛,於是乖巧地說:“多謝夫人,綠綺以後就服侍你嗎?”
綰心名義上是讓她去服侍舒傲,實則因為舒傲性子沉靜,又溫和待人極好,必定會善待綠綺,看她問,於是微笑道:“不是,是把你給大少爺的!”
大少爺?她模糊地記得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在她昏倒時抱住了她,是他嗎?
“夫人,這點小傷不妨事的,綠綺不用休息!”綠綺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了。
綰心不由的一陣心痛,同樣年紀的孩子,星然無憂無慮,千寵萬愛,而綠綺卻如此懂事,怎麼能不讓人可疼可憐?
但時間不等人,若是赫連成回來瞧見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定然會生疑,她只得忍痛道:“好孩子,讓奶孃帶你過去吧!”
綠綺用巧手在自己額頭上結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擋住傷痕,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帶到舒傲房中。
她剛進房就聞到濃重的墨香四溢,一個俊眉朗目的少年,身穿玉白的錦袍,頭戴鑲金的頭環,一頭黑皮隨意地披在肩上,正在一張攤開的宣紙是揮灑潑墨!
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青俊的臉龐上,連他臉上新長出的微微茸毛都顯得纖毫畢顯,喉結微微突出,渾身散發著高貴典雅的葉道。
綠綺看呆了,在她生活的鄉村,都是些粗生粗長的男孩子,何曾見過如此秀麗清雅的男孩,一時間半隻腳跨在門檻上半晌沒動!
這次帶她來的可是後院婆子的總管,十分嚴厲,在她眼裡,丫頭天生就是賤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