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唯留一片淡然和清平。
舒傲許久不見綠綺,此刻一見,差點掉下淚來,星然悄然退下,留下空間給二人。
“綺兒,你,還好嗎?”舒傲聲音顫抖地問道。
綠綺停止了敲打,動了動眼皮,輕啟朱唇:“施主,這裡沒有什麼綺兒,唯有一心向佛的弟子輕空而已,你找錯人了!”
舒傲喉頭一梗,幾乎要衝上去抱住她那削瘦的肩來,但是他沒有邁出半步,只是痴痴地望著綠綺,半日方道:“輕空,我來看你了!”
綠綺這才起身,移開青竹藤椅,拿了一個碧青纏枝蓮花的茶碗來,倒了一杯雪後天晴的茶水遞上前:“多謝施主掛念,請用茶!”
舒傲接茶時撫上了綠綺冰涼的手指,綠綺抽手坐好:“這茶是取自梅花上的雪水煮成,最能降除心魔,施主嚐嚐吧!”
舒傲放下茶水急急地說:“綺兒,你可知道,原來舒傲另有其人,很可能我並非孃的親生兒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綠綺抬指示意他用茶:“是不不是,又與我何干?”
舒傲再也忍耐不住,緊緊地抱住綠綺道:“綺兒,你還俗好不好?我們遠走高飛,讓他當舒傲,我不要富貴,不要名份,只要和你在一起!”
綠綺身上的檀香竄入鼻中,削瘦的身子輕若無骨,心疼得他抱得更緊。
但綠綺卻皺了眉推開他,急忙跪下:“阿彌陀佛,在菩薩面前你竟做出此等輕薄行為,真是罪過,罪過!”
舒傲愕然:“綺兒,你……”
綠綺正色道:“舒公子,輕空早已看破紅塵,決心皈依我佛,以往種種前塵舊事,俱為灰熾,請施主不要再來痴纏於輕空!”
說完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念起經來。
舒傲呆呆地盯著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的真正意思,原來她真的已經忘記了自己,並且不留一絲留地,而自己,卻還在痴痴地念想著她!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心死,但是對她推開自己的堅決還有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來看,他能斷定,綠綺是真的不再留戀過去了!
那一顆滾燙的心霎時間如墜入了寒冰之中,好像一個經過種種劫難,置生死於度外,好不容易才達到目的地的人,卻發現原來他要找的人已經不在,這種失望和痛苦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舒傲臉上有淚滑落,他腳步沉重,緩慢地踱出了那間冷清清的經房。
掏出懷中那糾纏在一起的青絲,淚水模糊了雙眼,罷了,罷了,既然伊人無情,他又何必苦苦尋求?
舉手,將青絲放飛於風中,那青絲輕若羽毛,輕飄飄地落入了草叢中,再也尋不著一絲痕跡,他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原來這感情竟如斯之輕!
珠兒和慕容青嵐被單獨關押在一間房中,赫連成即不審問也不理會,只是由著他們二人吃住,綰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暫時將慕容心收養。
“王爺,你瞧著赫連成把我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珠兒忐忑不安地問道。
慕容青嵐眼疾已好,但卻從此雙目失明,再也看不到東西,他淡淡地說:“不知道!”
“你說他會不會看在小姐的面上放我們一馬?”珠兒滿懷希望地問道。
“住嘴!”彷彿觸到了慕容青嵐的痛處,他怒喝道:“國已破,我還有何面目偷生?以後休要提她!”
珠兒急忙禁聲,她知道,小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儘管表面上他已經淡忘,但是內心深處卻仍然不能完全忘懷。她不可以這樣坐以待毖,她要活下去!
“哎喲,肚子疼死了,來人呀,肚子好疼啊!”珠兒捂著肚子大聲地叫著。
慕容青嵐嚇了一跳:“珠兒,你怎麼了?”
珠兒躺在地上打著滾:“疼死我了!”
一個看守的侍衛走上前斜著眼道:“你是真疼還是裝的?”
珠兒咬得嘴唇泛白,斷斷續續地說:“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我真的肚子疼啊!”
慕容青嵐也急了,一把扭住侍衛的胳膊道:“我娘子是真的肚子疼,快送她去瞧大夫!”
侍衛被扭得差點骨折,急忙道:“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珠兒被兩個侍衛架著去看大夫,她一邊喘著氣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路過綰心的寢宮時,她突然出招,擊中其中一名侍衛的小腹,跑了出來。
另一名侍衛見她使詐,罵了一聲:“他媽的,死丫頭用計,來人呀,犯人跑了!”
綰心苦思沒有解救他二人的計策,不由地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