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堅持下來,可興許會對身體有礙。
彎著腿,畢竟沒有四平八穩地躺開了舒坦,尤其是背部靠著熱乎乎的炕床,火熱的氣息從身下蒸騰上來,叫穆連瀟的筋骨都舒展了。
也許是受過重傷,又失了血的關係,即便吃了不少補血氣的東西,穆連瀟的火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好。
現在又是大冬天的,一冷起來,肩下的骨頭都痛。
杜雲蘿看得出他的狀況,即便穆連瀟什麼都不說。
替他拉過被子蓋上,杜雲蘿把延哥兒抱來,坐在了炕上。
延哥兒岔開腿坐著,一雙圓溜溜地眼睛在杜雲蘿和穆連瀟之間轉來轉去,沒多久,身子往前一撲,壓在穆連瀟的懷裡,揮著小手咯咯笑。
杜雲蘿怕他壓著穆連瀟,想將延哥兒抱起來。
穆連瀟一把摟住了兒子,咧嘴笑了:“他才多重?比你輕多了。”
杜雲蘿一驚,忍不住就想啐他。
這怎麼能放到一塊比?他受傷之後,她什麼時候壓在他身上了?
杜雲蘿撅著嘴的樣子委實可愛,穆連瀟笑意更深,一手摟著延哥兒,一手握著杜雲蘿的手,拇指在她的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蹭。
“我已經讓人去收拾東西了,”杜雲蘿反手扣住他的手指,“我們和大嫂的東西都不多,收拾收拾,明日裡就能出發了。”
此刻回京已經是遲了,因而幾人都不想再耽擱下去,能早一日便早一日。
穆連瀟頷首。
路上時間他大致有數,先回宣城,再到桐城,最後入京。
這個時候的嶺東已經落雪了,走得不夠快,許是半途還要被大雪耽擱,明年元月裡能到京城裡,就算不錯了。
翌日一早,收拾好了東西,前後三輛馬車,便出發往宣城去。
宣城的桂花衚衕裡,杜懷讓一家已經搬回了府衙後院,只餘下杜雲蘿留在宣城的人手看守著院子。
府衙後門上,楊氏和顏氏翹首盼著。
待見了杜雲蘿從馬車上下來,楊氏喜笑顏開:“我的兒,可算是回來了,伯孃聽說了,邊關大捷,京裡一定樂壞了。”
杜雲蘿莞爾。
穆連瀟給楊氏與顏氏見了禮。
楊氏眼尖,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她印象裡的穆連瀟身形頎長,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