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過多久,皇太后又使人來喚莊珂,這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杜雲蘿陪著莊珂一道往慈寧宮走,半途南妍縣主不疾不徐過來,柔柔朝杜雲蘿笑了。
杜雲蘿亦是莞爾,她和南妍也有幾年不見了。
許是生了孩子的緣故,比起杜雲蘿離京的時候,南妍縣主豐腴了些,不再是從前那般纖瘦。
莊珂進了正殿,杜雲蘿和南妍縣主站在廡廊下說話。
“沒有帶著你家小世子來?”南妍語調輕快。
杜雲蘿抿唇笑了起來:“我也沒瞧見你家的小郡主。”
打趣過後,幾年不見的疏離消散了許多。
“昌平伯的事體,你是清楚的,對嗎?”南妍壓低了聲音,幾乎是附耳與杜雲蘿說的,見杜雲蘿點頭,她又道,“我從前是不知道的,前生誰效忠了誰,我一概不知。
這一回,偶然聽見世子與王爺說話,才猜出來一些。
雖說倒了一個昌平伯,對王爺不至於傷筋動骨,可他的勝算,比起從前,越發小了。”
後頭的話,南妍縣主沒有說下去,杜雲蘿也沒有接。
勝算小了,卻未必擋得住貪婪的心。
前世瑞王起兵造反就是匆忙的,根本沒有做好萬全之策,可他還是搏了一把。
今生少了昌平伯,李享和李欒會如何選擇,對杜雲蘿和南妍來說,都是一個未知數。
南妍的笑容略顯輕鬆,她是想明白的,最壞不過是永守皇陵,她一開始就做了這樣的準備,根本不會迷茫和害怕。
只是心中的期冀有絲絲萌芽,就如春日的微風拂過。
這個沉重的話題,兩人都不想過分糾結。
南妍縣主另起了一個話題:“知道今日裡,外命婦裡都在議論什麼嗎?”
杜雲蘿眼珠子一轉,笑了:“是在說我家嫂嫂吧。”
“是,”南妍縣主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髮,道,“也不全是。”
杜雲蘿等著南妍繼續往下說。
“郡主自是躲不開議論的,宮中下旨的時候,有不少人將信將疑,順王爺了無音訊幾十年了,怎麼就突然冒了個女兒出來,因而今日都在看,郡主與莊貴妃和順王爺到底像不像。”南妍往正殿方向瞟了一眼,“我年紀輕,從未見過莊貴妃和順王爺,那些年長的,這會兒就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