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我們可以成為美國人?布萊斯特激動地都有點發抖了。 原本在他看來不可救藥的傷員,居然短短兩天就脫離了生命危險,那種奇特的玻璃針管內所蘊含的可比魔力的液體簡直就是整個歐洲都不曾見過的奇蹟。 雖然初到西點鎮的42個英格蘭現在只剩下了31人,而且一半人還身體帶傷,但還有什麼能比這個訊息還讓人興奮的呢?自由而富饒的生活不就是他們離開歐洲所追求的麼? 訊息一傳開,站著或躺著的英格蘭人都高興地大叫起來,和他們這幾天親密並肩作戰的幾個陸上警備隊士兵也笑呵呵地拍著他們的肩膀,或贈送香菸或遞上一瓶玉米酒。 “陳隊長……” 這時,一個手臂還纏著繃帶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靦腆而緊張地站在陳禮文面前,微微低下了頭。 “我和朋友商量好了,我們兩個就不回曼哈頓了,我們也和他們住在這裡,就算是為大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董久楠說他做不了主,讓我向你申請……” 青年的頭更低了,看不出到底表情如何,但從話裡,能聽出一絲難掩的愧疚和恐慌。 陳禮文靜靜地看著眼前大難不死的曼哈頓建築隊員工,輕輕嘆了口氣。 董久楠這次帶來的30個建築工人,除去他本人,屬於穿越眾的一共還有4人,其中喬大強是衝突當天就死亡,另一個參與強姦佩科特印第安少女的漢子也在援軍到達前的血戰中身亡。 現在,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而何語率領的那個班,也有一個士兵重傷不治。 拋開11名英格蘭人、15名德拉瓦印第安人死亡不談,短短几天,就有3個同時空的穿越眾也隨之身亡,這不得不說是整個曼哈頓自大災難以來最慘痛的損失。 “哎,也好,你們現在回去也不太合適,我就單方面答應了。反正這裡短時間內還是要留下一個班的警備兵力,你們兩個就這裡些協助一下,順帶負責和這一帶印第安人的貿易。” 陳禮文看看何語和李想的表情,知道他們都暗自贊同這個方案,就拍拍青年的肩膀走開了。 這大概是目前最不是辦法的辦法吧,如果他們兩個回去,真相傳開,會怎麼面對所有曼哈頓居民的責問呢?或許這裡發生的一切,就根本不能傳回去半點真相…… 摟著娜答、一瘸一拐地朝漁船走去的李想,不斷地思索著。 漁船的馬達開始顫抖了,留在西點鎮的英格蘭裔居民和官兵紛紛擺手,而船上的人們也發出了熱烈的回應。 隨船返回的陸上警備隊計程車兵們,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但最初兩個不守軍規的新兵,則被陳禮文事後請出了陸上警備隊,理由就是他們不適合當兵。 一天後,曼哈頓北面的公墓裡,又多了三座新墓碑,除了名字不同,都無一例外地寫著一行字:為保衛西點鎮而英勇犧牲的最可親的人……
………【第三十四章 調整】………
1621年4月17日,週六,陰。 三位同胞的離世,讓曼哈頓公墓幾天內來來往往了更多人。 本已經逐漸平淡下來的人們,精神壓力又驟然上升,好幾次布魯克林工業區的漢子們都莫名其妙地發生了鬥毆事件,讓委員會揪心不已。長期一副無所事事的心理專家包子圖,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彪悍的工作熱情,開始了瘋狂奔走。 而另一方面,關於曼哈頓社群未來幾年的發展模式乃至如何構建一個真正而有效的國家政權的問題,也在委員會內部嘗試性的討論。 會議從上午一直延續到中午,幾個小時的會議經過無數次跑題,期間發生了更多的頑固不化的爭吵,最後被主席劉老收到的一條訊息中止掉。 年初出發的歐洲貿易船回來了! 在場的人紛紛停下爭執,呆呆地看著滿臉喜氣的劉老,幾乎同時一窩蜂地朝會議室大門走去。 現在的曼哈頓,太需要好訊息了。 …… …… 一艘新的歐洲風帆蓋倫船緩緩駛進了港灣。 內灣要塞的炮兵們還沒有接到指令,就如同發現了什麼夠刺激的好玩具,十來個整天枯燥地踢石頭玩的要塞炮兵衝出了營房,開始擺動起24磅重炮,清理炮膛,塞入火藥和炮彈,然後心急火燎地回頭看著要塞指揮塔上的某個身影。 張春銳舉著遠望鏡看了好一陣,對遠方那艘明顯表現出淡定悠哉的歐洲風帆戰艦充滿了困惑。 比五月花號略大點,估計排水量超過了200噸,桅杆上除了掛著一幅英格蘭旗幟,還掛著一面很奇怪的白色旗幟——旗面上繡著一條蛇?! 擦擦眼睛,再看看,張春銳差點沒把望遠鏡給弄丟了。 那是一面不知道誰手繪的白底龍旗,旗面的龍被人慘不忍睹地畫成了一條蛇! 蘇子寧畫的?還是嚴曉松?想起來出行的人裡面就這兩個人有這樣的調侃嗜好。 不過嚴曉松美術功底不錯,再怎麼也不會弄出這麼個不上臺面的作品。蘇子寧的嫌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