褸的一群群乞丐或是地痞小偷,所見全是一派富得流油的景觀。 更多的移民們開始竊竊私語,婦女摟緊了自己的孩子,輕聲嘀咕著什麼,男人們則滿臉憧憬。 在碼頭吊機的幫助下,一箱箱打包捆好的進口生活品被輸送到碼頭,然後被印第安僱工們搬上馬車,一組組送進碼頭臨時倉庫中碼放。 離開曼哈頓半年多的楊雯雯和夏秋喻第一批登上了碼頭,和那些前來迎接的小姐妹們擁在了一起,而蘇子寧則牽著戴口罩的袁欣藝跟在了後面。 碼頭廣播裡傳出了一段歡快的樂曲,不光嚇壞了還待在船上的歐洲移民,更讓整個碼頭的人們沸騰起來。
………【第六十八章 述職報告】………
已經快半夜零點了,曼哈頓社群的某座房屋內,書房還亮著燈。 蘇子寧伸長胳膊,繃緊了身體,以釋放久坐後的身體酸漲。面前的幾張信籤紙上已經寫滿了字,似乎還覺得不夠,蘇子寧又翻開了新一頁。 一杯咖啡悄然遞到了桌上,蘇子寧一愣,緩緩回頭,只見袁欣藝側著頭正在看著自己寫好的內容。 “呃,怎麼還不回家休息?”蘇子寧放下筆,端起了咖啡。要說他這次歐洲之行唯一動用公款為自己購置的東西,大概就是一套磨咖啡器具以及價值100西班牙銀元的一大袋烘焙咖啡豆了。 “怎麼,不高興我在這兒看著?那你繼續熬吧,我走了!”袁欣藝皺了下眉頭,嗔怒之下就要轉身。 一伸手,就拉住了對方。蘇子寧笑呵呵地站起來,將對方摟到了身前:“我就記得寫東西了,以為你晚飯後就自己回去了。” “切!離開幾個月,你屋裡都潮得快長蘑菇了,光是給你收拾打掃就用了幾個小時,不比你寫報告輕鬆!”袁欣藝象徵性地輕輕扭下了身體,就不動了,臉頰一片紅暈。 “呵呵,那你自己的家難道不這樣?”蘇子寧拉著對方坐在書桌前,拿起了筆。 袁欣藝又是一愣,然後一臉憤憤然:“都怪你,非要說一起做晚飯,吃完了我還在幫你收拾,弄得我都忘了自己家!” 蘇子寧大樂,也沒抬頭,一邊迅速在紙上刷刷著,一邊用另一隻手指了下樓上:“那你就睡我房間吧,反正都幾個月沒人住了,床褥被套都是新的,我就睡書房。” “哦……”袁欣藝沒有打擾對方的思路,只是輕聲應和著。 偷偷打量著身邊青年那聚精會神的樣子,袁欣藝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投入了,彷彿現在依然是歐洲某個城市的小旅館裡,在一片寂靜中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指示。 他和出發前有點不一樣了……好像比以前更加投入這些事了,難道男人一旦找到自己的事業方向,就註定會忽視身邊的某些人或事?想著彼此最近幾個月朝夕相處已經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男女朋友關係,袁欣藝心裡居然有了點點落寞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蘇子寧最後一次從思考中回過神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凌晨兩點過,而身邊的女翻譯,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微微苦笑一下,只好輕輕將對方抱起來,朝樓上臥室走去。不一會兒,又摟著一個枕頭回到了書房。 · 蘇子寧所做的半年歐洲行的述職報告在社群委員會會議室裡進行。因為建國立法的事情,鬧得一段時間內每次會議都多少發生些爭執,但這次的情況不同,參加會議的所有委員從頭到尾都聽得異常認真。 收穫之類的內容,幾乎每一項都讓大家眉開眼笑,尤其是葡萄牙貴族復國勢力為了拉攏“美國”出現的各種行為更是引起了大家的片片歡樂。而有關荷蘭等近波羅的海國家當前的倒黴狀態,更是讓大家看到了發別人國難財的好機會。 “……我們低估了現在歐洲國家的現狀,他們儘管處在啟蒙運動的黎明期,但這只是歷史發展的客觀階段,他們所表現出的求知慾望極其強烈,對任何新生事物和資源的渴望也比我們想象得更加迫切。” 蘇子寧翻開新的一頁,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等著在場的人提問。 “蘇子寧,這些和我們有關係?”董久楠聽了那麼多關於歐洲的大概念描述,有點沒搞懂,“歐洲現在打得一塌糊塗,我們正好悶頭髮財啊。” “關係很大,因為這涉及到我們要怎麼面對現在的和未來的歐洲,應該採取什麼樣的遠期政策。”蘇子寧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疙瘩,看起來像是一種懷錶。 “這是在荷蘭鹿特丹,從一個淪落為難民的德國鐘錶匠手裡買到的東西,大家可以看下。”蘇子寧將看起來還很粗糙的黑色金屬外殼的懷錶推到了對面的劉老面前,“從製作工藝上看,它應該代表著現在歐洲比較先進的手工技術,甚至部分工藝精度不會比我們現代的技術差。” 一支歐洲的古老懷錶就這樣傳了個遍,幾乎每個人看到都微微搖頭。 “也許大家還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