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12磅鐵製加農炮把斯皮諾拉侯爵麾下的西班牙軍打得肝腸寸斷。斯皮諾拉侯爵也不甘示弱,同樣拉出了12門美式加農炮,並從幾個方向發動了人海戰術。
在付出慘重代價後,佈列達要塞在堅持數月之後終於陷落,斯皮諾拉侯爵不負眾望地為西班牙王國取得了自荷蘭宣佈**以來的首場勝利,也是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即位以來,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對外軍事勝利。
日暮西山的西班牙王國很久都沒有品嚐到勝利的滋味了,為了紀念這份來之不易的功績,腓力四世甚至在十年之後還專門讓西班牙著名畫家委拉斯貴茲以佈列達之戰為背景,創作了有名的油畫《佈列達的投降》。
有趣的是,這次的畫面上,不再是西班牙王國引以為傲的步兵方陣槍林,而是被一排排手持21b燧發步槍的火槍兵替代。甚至畫中斯皮諾拉侯爵的身邊,還有一門美式12磅加農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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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7月後,小安的列斯群島那綿綿的雨季終於到來。瓜德羅普島也被三天兩頭的瓢潑大雨所籠罩。豐沛的雨水沖刷著大地與叢林,為久旱的瓜德羅普島注入了一年的營養。
由於5月下旬的海上運力調配出現了意外,一大堆運往瓜德羅普島的軍用補給被整整推遲了一個運輸班次,導致雨季的最後作戰時間被生生地拖延到了6月份中旬。
東島北部的坡地、平原與森林,已經被雨季營造的一片片水澤溝流所割裂。地圖上。一道長達8公里的防線把東島最後那片加勒比人的家園孤立出來。無數武裝到牙齒的華美陸軍官兵挺著步槍刺刀,與赤身**的加勒比人在原始的土地上展開了最後的廝殺。
下雨之時,華美陸軍行動就停止,然後海軍艦炮就不停歇地宣洩出炮彈。在泥濘不堪的雨林裡掀起一片片混扎著泥漿與枝葉的爆炸衝擊。但只要雨一停,前線作戰兵力達到8個步兵連的陸軍就會幾路出擊,不斷將頑抗的加勒比人朝北邊擠壓。
戰鬥打到這個地步,特戰隊的遊擊跟蹤戰術已經沒有了太大使用空間,加勒比人化整為零。如土拔鼠一樣藉助大雨的掩護,在叢林裡以更為狡猾的潛伏戰術不斷給進軍的華美陸軍造成傷亡。東島最後剩餘的上千加勒比人已經退無可退,他們龜縮在最北部的那片面積已經不到50平方公里的森林坡地中,不斷利用雨季的惡劣自然環境,一次次將侵略軍的掃蕩瓦解。
一個多月來,東島半數的日子都是下雨天,雨水滋潤下的叢林深處加速生長出如地毯般綿延開的溼滑苔蘚,落葉下隱藏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水坑。而雨一停,高溫又將在叢林裡蒸騰出讓人無法忍受的溼悶。無論是作戰還是行軍,在叢林的每一步都會讓人精疲力盡。
在炮火中無辜喪命的各種小動物屍體不時地從被雨季臨時製造的小溪中沖刷而出,潮溼腥臭的氣息連雨水都無法洗去。林間的空地上,一隊隊疲憊的華美陸軍官兵縮在帳篷裡,清理著他們在泥水裡可靠性大打折扣的步槍。
官兵們吃著發潮黴變的炒麵軍糧。少量的罐頭也終於不加挑剔地囫圇吞嚥。雨季導致的陸路補給線時斷時續,大部分的作戰物資補充,都是透過沿海就近登陸的運輸方式轉送作戰區域,後勤效率下降到登陸以來的最低點。
作戰持續到現在。雖然傷亡數字還算能夠接受,但推進速度就瞬間慢了下來。非戰鬥病患減員的數量也開始急劇攀升,每個連隊超過五分之一的兵員如今都住進了後方剛剛建成的雙子港醫院。
進攻已經停止了五天了,原因就是最近一次特戰隊的出擊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迴音。這一次特戰隊出擊,是祝曉力親自帶隊,一共九名特戰隊員,他們將尋找到加勒比人隱藏的聚居地,然後引導海軍艦隊的炮火覆蓋。
幾乎每天雨停之後,守候在最前沿的作戰總指揮馮斌少校和參謀官遊南哲上尉都要登上警戒木樓,舉著望遠鏡一遍遍望著遠方的叢林,面露焦慮。
如今,總指揮帳篷裡,一場激烈的會議正在召開,關於特戰隊“失蹤”的猜測在會議上被人公開攤在了桌面。
“東島北部,基本可以看做是一個圓形區域,半徑已經超過6公里,中間相當部分地區已經在艦炮的打擊範圍之外。”參謀官遊南哲上尉指著一副重新校正過的地圖,對著在場的所有軍官介紹著,“從上個月開始,我們都只能在外圍清剿,根本無法深入腹地,這也是為了避免大的傷亡。但目前來看,加勒比人已經逐漸估摸到了我們的火力打擊範圍,所以我才堅持繼續啟用特戰隊,深入腹地確定目標,否則根本無法完成最後的作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