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你這叔叔怎麼比你這侄子還毛躁,都倒過來了,還得你著緊他。”我也沒辦法解釋,只好笑笑接過賬單,一看,臉不由一黑,竟然要四千多,不由暗罵:孃的,這老小子昨天又他媽的下去搞那些弄不清楚的事情了。
看這賬單,我有點發愁,這幾天沒少花錢,本來三叔那老小子口袋還是很充實,不過這一路逃出來,錢花得像流水一樣,又給那燒了林子的村子裡捐了點,身邊的現金都用得差不多了,他出門習慣都不帶卡,說是老派作風,這幾天厚著臉皮在用我的錢,還說讓他公司再給他轉點,轉了再還我,現在他抖抖屁股跑掉了,我就想起這個事情來了,心說該不是知道我也快沒錢了,跑路了吧。
我心裡很不痛快,拿出錢包一看,心就一涼,我已經習慣用快錢,也沒太留心,錢包裡竟然只有幾張票子了,潘子現在是深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雖然那醫生說沒什麼大的隱患,主要看他身體的恢復狀況,我盤算著十天半個月我也別指望走,這潘子又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找人替我是不可能了,這麼點錢肯定不夠花銷的。
最麻煩是現在一張四位數的賬單已經橫在面前,這一關都有點難過。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現金不夠,要不等一下取了給他送過去。他見我這幾天付錢也爽快,笑笑:“沒事,明天也沒事情,那您先忙您的。”
他一走我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他孃的潘子在醫院裡醫藥費每天都得四位數,這老小子這麼一走我到哪裡找錢給他墊去,又不能給老頭子打電話,打了估計得給他罵死,這幾年生意搞的這麼慘淡他已經對我很有意見了,現在還學最不爭氣的三叔去倒鬥,算了算了。
我回到房間,正煩著呢,突然看到那金縷玉棺套還躺在包裡,三叔對這東西是愛護得不得了,還用油紙包了四五層,我看著突然產生一個比較衝動的念頭,心說這十幾天看來要好好打算一下,天天在這裡吃了睡長膘然後打白條也不是辦法。要不就找個古玩市場把這東西賣了,然後整點錢整個濟南都兜一圈,也不算浪費時間。
想到這裡覺得非常有道理,我本來就是抱著出來旅遊的態度來這裡的,現在搞得就像在查X檔案一樣,何必呢,而且現在,這事情還不能晃悠著辦,不然我被人趕出來事小,潘子給人斷了藥可就麻煩了,看現在天還沒黑,得趕緊辦掉。
我想著下到大堂去問服務員,這兒哪裡有倒騰古玩的地方,那服務員非常熱心,直接陪我下樓,還幫我叫了個計程車。上了車後我就和師傅說哪裡古玩多去哪裡,那師傅答應了一聲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場,我一看,這地方還有點花頭在裡面。
我一路上聽那的哥狂侃,他說這裡是比較大的古玩和書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較嘈雜,不過假貨居多,沒事情在這裡可以和那些老闆聊聊,吹吹牛皮,他們也樂意。
我揹著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車,尋思著找一個大點兒的門面,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那些大店必然和一些比較大的客人有聯絡,可以託他介紹,給他抽個百分之二的傭就行了,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沒人能蒙我。我在回來的路上和三叔討論過這東西的價值,三叔說也就是百來萬,這個東西是有價無市,一是很難有人肯買這麼貴的東西,除非是老外,可這個東西又太大了,大件的東西本來就比小東西難一點,他估計著,如果真有人想買,他八十來萬也肯鬆手。
有他這些話在這裡我也心裡有底,就在那裡東張西望,沒走幾步,突然就瞄見一個鋪子裡,放著一隻青銅的香爐,上面有一些銘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個激靈,那上面的人,一個個都大著個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鬥壁畫很像,我俯下頭想看仔細點,這個時候那老闆就出來了,說:“喲嘿,您挺識貨,我這鋪子就這東西值錢。”
我一聽他的口音,還是個京片子,就問他:“這上面刻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怪,看這樣子該不是海南來的吧?”
那人一聽,表情一變,忙把我往他鋪子裡讓,還說:“今天真碰到行家了,這東西放在這兒有年頭了,您還是第一個看出苗頭來的,不錯,這的確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不知道他現在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還是單純想把這東西賣給我,我手頭上的資料不多,裝老手肯定會露餡,就說:“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過這東西,心裡覺得奇怪,這東西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那人請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說:“那您是謙虛了,不過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告訴您,這香爐上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