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磕下三個響頭頭,鼻腔裡還嗚咽著。在李二嘛糊眼裡,除了“大驢子”,就數這個“幹孫子”善解人意了。他們的狡詐和惡毒並不在自己之下。他知道自己在這方圓幾十裡內,沒有一點好名聲,自己一輩子不嫖不賭,可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坑騙了多少善良的鄉親們,他早就記不清楚了。“大驢子”承繼了自己的秉性,還是本鄉本土有名的孝子,又有文化,善偽裝,除了接濟自個兒老倆,還時不時買些東西看望村裡的無依無靠的老人們,在村裡的口碑很不錯。可是,李二嘛糊更瞭解自己的兒子,他們幹起事來,比自己的心更黑,手辣更毒辣。由其是“大驢子”,他會用文質彬彬的表象,掩蓋內心的惡毒。而自己正是舊社會那種下三爛,遊手好閒中帶著狡訐,浪蕩中夾著欺詐。是人們離不開的那種農村集市上的市儈。如今時代變了,舊社會那一套不吃香了,只有象“大驢子”那種人,才能把更多的並不善良的人們矇騙住。因此,那家原本善良的人家,在死了男人後,母子倆在得到一點小小的資助後,就乖乖地把墳地讓了出來,這也因為自己手裡有多少年前的地契,其實,那張地契也是假的,那是“大驢子”他爺爺當年為了霸佔那塊坡地,弄的贗品,一直沒敢拿出來。農村沒文化的女人那裡又會懂得這些貓膩呢?李二嘛糊又從棺材的逢隙裡望去,只見北坡那些開窯的人們紛紛送來了祭禮,有的還磕頭燒香。心裡對自己的“把戲”更滿意了。夜深了,那三個小“驢子”都打瞌睡了,李生財把他們安頓到裡屋,幫忙的人漸漸散去。李二嘛糊推開棺蓋,試探著從裡面爬出來,可是在裡邊躺了大半天,骨頭早已酥了,那裡還爬得起來。還是錢正紅把老爺子從裡面慢慢掫起來,半拉著抱出來,悄悄來到裡屋,急急換了衣服裝扮好,送在車上,連夜派人把李二嘛糊送到城裡。這一瞞天過海的招數,連“滾地潑”和那“三個驢子”也不知道。天朦朦亮了,木匠師付拿起斧子釘下了鐵釘。喇叭吹起,幾聲鼓點,李二嘛糊就草草下葬了。門口的佯帳上寫著:李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壽終正寢,享年六十一歲。村民們紛紛議論著,有的說這,有的說那,但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三天後,死了男人的女人領著未成年的兒子,套著馬車,廖廖數個人,把男人埋在了十幾裡遠的山坡上,荒涼的山坡上沒有一顆草。
川下綠油油的莊稼早已沒過人的膝蓋。而這裡的莊稼人們正開始為新一年的生計犯著愁腸。老天爺很不公平,一夜的濛濛小雨只下在李二嘛糊新“墳地”的周圍,一股黑水順著溝底流向遠方,溝上面的莊稼捲曲著葉子望著晴朗的天空,彷彿向光芒萬丈的日頭控訴著什麼。李生財和錢正紅頭抵著頭,在城裡自家的客廳裡商議著開礦的事宜。李二嘛糊剃了鬍子,穿著新買的中式衣褲,喝著小酒,看著電視,嘴裡哼著小寡婦上墳的曲曲,消閒自在和神秘浪漫,充滿了這個豪華的私人客廳。李生財和盤推出了和錢正紅聯合開採墳地溝煤礦的計劃,取名《振宏煤礦》,這是這倆人聯合開發的第二個大型採礦企業。還是由錢正紅出資,李生財坐東,“二驢子”幫手,老爺子管家。李生財的籌劃和錢正紅不謀而合,這樣的安排,正合他的心意,憑自己的狡猾,李家那個“二驢子”是鬥不過自己這個老手的。再說,有了李生財這個龐大的靠山,自己還怕什麼呢? “這就叫狼狽為奸!”,錢正紅心裡高興地說。此時的李生財比起錢正紅來,想的更加深遠。錢正紅想的只是錢,而他想什麼錢正紅卻並不知道。那幾個“驢子”還會想什麼?眼裡除了錢,只有女人了。錢英端出了飯菜,院裡的狼狗聞到了茅臺酒的味道……。
〔待續〕 若愚稿 2009…6…4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師爺入仕〔第十五章〕若愚文稿
師爺入仕〔第十五章〕若愚文稿
當撿破爛的人正在垃圾堆裡扒拉吃食兒和廢品的時候,幾隻狗兒也在溜達著和互相追逐著。還有比他們起的早的人,除了晨練的人們,那就是警察了。仨仨倆倆的穿著警服的人,早已把住了各個通往賓館的各個路口,林蔭下還有一個個隱蔽的便衣。跳舞的女人們和打太極拳的老人們知道,今天又有大人物來了。灑水車剛剛過去不多時,一隊隊小汽車就駛入人們的視線。一雙正在媾和的狗兒差點被軋死。縣委書記崔宏星和和縣長劉民也起了大早兒,彙報的材料經過多次的修改和推敲,似乎並不能準確反映全縣的整體面貌和工作成就。霍師爺也在準備彙報縣裡有關紀檢工作的開展情況。
老書記苟育德是從另一縣裡聽完彙報後趕到這裡的。他坐在寬大的沙發裡,精神煥發,神彩亦亦。甄思思坐在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