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你幹什麼?!”
祝紅和沈巍同時出聲,沈巍想伸手攔,可惜距離太遠沒攔住——他自從頭天半夜偷看被逮住,就一直小心地躲趙雲瀾遠遠的。
“林靜留下,照顧沈老師他們。”趙雲瀾沉著臉不理人,就著這點涼水抹了一把臉,然後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把皺巴巴的衣服一抖,披在身上,大步往外走去,一腳把一個擋路的骷髏頭踹出了三米遠,“其他人跟我走!”
林靜忙問:“那院子裡這些骨頭怎麼辦?”
趙雲瀾:“挖出來砸了。”
林靜吃了一驚:“這……會不會觸怒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個菸頭不往他地盤上扔。”趙雲瀾在院子門口冷冷地回過頭來,“人若犯我,我必挖他祖墳。昨天晚上客客氣氣的進門,他們給我來這套,現在天亮了,總該風水輪流轉。都砸了,出了問題算我的。”
趙雲瀾土匪脾氣,發作起來六親不認,誰也不敢惹他,林靜識相地閉了嘴。
祝紅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跟了一路,才鼓足勇氣小聲說:“汪徵……大概有她自己的苦衷。”
趙雲瀾頭也不回:“廢話——你有不廢的沒有,有說來聽聽,沒有就閉嘴。”
祝紅閉嘴了兩秒鐘,之後實在忍不住:“你不能好好說話嗎?泡妞的時候也是這個口氣嗎混蛋?”
趙雲瀾終於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更氣人的。
他挑挑眉:“我什麼時候說要泡你了?”
“……”祝紅非常想一個大巴掌糊他臉上,可惜不敢,咬牙忍了,惡狠狠地說,“怪不得談一個吹一個,你就當一輩子老光棍吧!”
趙雲瀾很快帶人來到他們頭天晚上停車的地方,從一輛車的後備箱裡翻出幾個小旅行包:“車開不上去,剩下的路可能要步行,把最外面的小兜開啟,裡面準備了高熱量好攜帶的食物,還有一小瓶一百毫升的水,可以直接塞在兜裡,萬一走散了,行李丟了,身上還有這些可以應急。”
“還有這些。”趙雲瀾拖出一大堆補給品給祝紅,“你帶走,回山上的木屋裡,給他們分一分。”
祝紅吃驚地瞪著他:“你讓我回去?”
“多新鮮——別以為你長了個人模狗樣就是恆溫動物了,”趙雲瀾不耐煩地合上後備箱,把車鎖好,招呼著楚恕之和郭長城跟他走,對祝紅揮揮手,“行了女人,在你被凍僵了準備冬眠之前,趕緊滾回去——哦,對,這個你拿著,別喝涼的,溫過以後再入口。”
他把一個小瓶子扔進祝紅的懷裡,祝紅低頭一看,是一小瓶度數不高的黃酒——這東西溫潤暖人,大西北是沒有的,不用說,都知道是他來之前準備的,給誰的不言而喻。
祝紅忽然有些感動……儘管某人連表達溫柔的方法都那麼的欠拍。
為了儲存體力,趙雲瀾他們三個人接下來的一路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好在天是晴了,雖然朔風凜冽,但好歹在陽光下,那寒風變得不太刺骨了。
郭長城覺得他們最少翻過了三四座山,早就偏離了原本“清溪村”的目的地,在已經過了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個避風的小山坳。
楚恕之撕開幾包牛肉乾,給快凍成乾的三個人分了分,接著,趙雲瀾翻出一張被標註得密密麻麻的地圖,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仔仔細細地對著檢視。
“我們到底要去哪,你有數嗎?”楚恕之問。
趙雲瀾在地圖上做了一個新的標記,頭也不抬地說:“汪徵他們住得那邊跟現在的清溪村還不是一個地方,老實說,開始她一提起,我也以為她的意思就是清溪村,直到後來,我翻了她的檔案。”
楚恕之吃了一驚,他本以為趙雲瀾這段時間一邊應付他的眾多姐夫,一邊還時刻色令智昏著,已經無暇他顧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擦邊溜縫地還幹了點正事,忍不住追問:“她的當咱怎麼了?”
“汪徵本人就是個瀚噶族人,原名叫格蘭,是當年入鎮魂令的時候她自己起的名。”趙雲瀾說,“瀚噶族人既不熱情也不好客,排外性很強,不可能住在清溪村那種靠近公路和景區的地方。”
“史料裡竟然有他們的記載?”楚恕之吃了一驚。
“不是史料,”趙雲瀾在地圖上點了三個點,“是《古邪術譜》。”
他把舊地圖抖開,用筆頭在一個點那裡磕了磕,憑楚恕之的安全感,立刻看出,那似乎就是他們住過的山頭小屋的位置。
趙雲瀾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