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已經混了的水攪和得更混一些,自然不負眾望,順應民心地開口:“按貴派的說法,此行像清辭長老這樣被派出來的,豈不就是炮灰,是被宗門所放棄,拋到這裡來壓榨剩餘價值的?如此說來,不光是我們,就是天鑑長老你自己,還有在場的其他各位,都是所謂的棄子?”風容說著,還環視了四周一圈,眼神掃過在場的各個門派,一個也沒落下。
天鑑長老本來沒這個意思,被風容這麼一說似乎也就有了。沒給滄瀾添成堵不說,還把自己搭了進去。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天鑑長老苦笑,面對著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不善眼神,心裡一苦。這回恐怕不止賠了自己,還得罪了在場的所有人。好好的話經過了滄瀾小長老的口,一下子就變成了詛咒。被人詛咒說會被宗門拋棄,變成棄子,這話就是普通弟子聽了都會氣惱,更不用說在各自派裡一直都是備受敬仰的各個長老。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天鑑長老眼珠急轉,已經在心裡打算著接下來要怎麼應對。
還沒等他想好,就有人繼風容之後開始發難。今天來的都不是什麼小門小派,會攝於天鑑的威名而不敢問罪。風容剛說完,同為四派之一的飛雲派長老就忍不住怒火了。
“別以為你天鑑是四派之首,就無法無天了。我飛雲雖然不濟,但也不是這樣任人欺凌的。再說,你也不過是個長老,還是天鑑派的人,有什麼資格胡亂揣測其他門派掌門的心思來造謠生事,破壞大家與宗門的關係?你居心何在?”
飛雲長老的這一番話一說出來,眾人都紛紛附和,表示天鑑用心險惡,挑撥是非,企圖破壞他們和宗門的關係,削減宗門勢力/實力,好讓天鑑從中獲益,穩坐四派之首的寶座。
天鑑長老沒想到自己嘲諷滄瀾大長老的話居然會被曲解成這個這樣,當場就氣得臉色發黑。雖然他是一直想讓天鑑穩坐四派第一的位置,但剛剛的那些話裡卻絕對沒這個意思。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當眾說出來。被人這樣誤解,天鑑長老一時之間氣得狠了,竟也體會了一把大長老剛剛的感覺——找不到話反駁。但不能因為沒話說就不說話了,要是不解釋清楚,這麼大的帽子扣嚴實了,就算他是天鑑的長老也別想輕易脫身。一想到這,天鑑長老就急得不行,可人就是這樣,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出話來,天鑑長老伸手指著飛雲長老‘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辯解的話。反而讓人更加誤會,以為他這是被人說出心裡的謀劃,惱羞成怒了。
還沒等天鑑長老‘你、我’出個結果,風容站在船頭,又風輕雲淡地在眾人的氣頭上加了一把火:“別是天鑑長老你,自己被天鑑拋棄來當炮灰,心有不甘,才想要拖我們下水,好讓各個門派以為天鑑心懷不軌,挑撥生事。大家要是相信了你的話,各自回宗門一提,說不定各派掌門一怒之下,就與天鑑反目成仇了。那你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報復了天鑑?”說著,風容一臉驚訝,似乎是驚訝於天鑑長老一個修道之人會有這麼深的心計。
“豎子胡言!”天鑑長老暴怒。
本來大家還心有懷疑,天鑑長老這一生氣,卻又讓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對風容的話信了幾分。說不定就是人滄瀾小長老說的那樣呢?要不天鑑長老怎麼會有這麼大反應?
先入為主,接下來不管天鑑長老怎麼做,大家都認定了他是不安好心。各個門派之間也因為天鑑長老的緣故,對其他人都保留了幾分警惕,生怕不小心就著了什麼人的道。風容看在場的人都表情嚴肅,人心浮動,在心裡陰險地露出一個笑容。這水也攪得夠混了,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麼為這渾水中唯一的一條大魚大打出手了。
人人都想吃魚肉,可這魚就只有一條。分了?嗯,這倒是個好辦法!那到底怎麼分才好呢?總共就那麼些魚肉,誰都想要多分一點,但他多了,這就意味這其他人會少拿到一點,少拿的人豈會願意?有了上一次追殺容華君,卻又因為分贓不均,導致讓容華君找到機會逃跑,最後拉了一群人自爆,屍骨無存,大家誰都沒得到什麼的前車之鑑在,眾人決定先分配好所得,再進山圍剿伏羲後裔。畢竟這一次要是還因為這樣的原因空手而回的話,那未免也太可惜了。錯過這一次,下次想要再找伏羲後裔,那可不一定還能這麼好運找到。
“我天鑑為四派之首,實力最高,應得一半。”這話是已經調節好心態的天鑑長老說的。他想好了,只要帶一半伏羲後裔的血肉回去,哪怕今天的謠言被坐實了,掌門也會盡力保他安然無恙。
天鑑長老滿以為,以天鑑的實力,以及他本人全場最高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