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洋有萬千話語，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唉。”
想要伸手將趙子龍臉上的淚水擦乾，奈何手臂已經斷了，只能看著趙子龍說：“把眼淚擦乾，不要難過，我們父女這不是又見面了嗎。”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
“不是你太任性，是爸爸走錯了路，我沒能堅守自己的底線，給你做了一個壞的榜樣。”趙洋臉上神情頹然，有惋惜有後悔，“我想救你，我以為我能救你，沒想到會把事情做成這樣，你媽媽死了，我不想你有事。”
趙子龍抓著趙洋的手：“每個人都會失去自己的支柱，這是上天決定的法則，勇敢的人會淡然直面這一切，他們不會逃跑。”
“以前我逃了，這一次不會了。”趙洋說。
趙子龍用力點頭。
趙洋費力的抬起頭斷臂，想要觸碰趙子龍的臉，但是無法完成，最終還是趙子龍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不要怪爸爸。”
“嗯。”
趙洋轉頭看向沈聰：“胡上校，我想交代問題。”
沈聰走過來，正準備問，趙洋卻直接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在棗林橋邊的小湖中心有個島，島上樹很多，走到最裡面，你會看到用大石頭遮擋的入口。底下是一間小型的地窖，地窖裡面有我的筆記本。”
“然後？”
“筆記本有十本，都是我親筆寫的，關於我做的每次實驗，每一項研究成果，當然，還有其他研究員的成果。都交給你了，你自己留著也好交給組織也好。另外，角落裡有個暗門，暗門裡面是一件自然載具，被我弄成箱子了。”
趙洋自嘲的笑道：“箱子裡面有100支c1、10支超視劑、2支神藥和20支興奮劑，還有一支未完成的c2。本來這是我東山再起的資本，尤其是c2，能讓普通人直接突變，產生穩定的金核……可惜沒完成。”
沈聰眉頭挑了挑，沒想到趙洋還有這麼多私貨，已經在開發c2了。
趙洋話匣子還沒關：“c1對胡上校你們鐵人來說沒用，我希望你能把它留給趙子龍，c2不要給她，c2還沒開發完全，可以交給軍方繼續開發，也許真開發出讓普通人自然突變的藥劑。”
說完，趙洋轉頭對趙子龍說：“胡上校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以後生活有麻煩，去找他，爸爸沒辦法再照顧你了。”
……
趙洋死了，自己撞碎了額頭。
拎著趙洋的屍體返回，沈聰心裡多少有些感慨，如果趙洋不是一個邪惡科學家，他的科研成果將為人類帶來諸多好處，沈聰也需要這些成果。
奈何人一旦走上邪路，就不再適合留在這個世界。
人之初，性本善。
奈何奈何。
“沒有人可以害我！”
沈聰快速返回了前線指揮中心，將趙洋的屍體丟給了指揮人員：“趙洋的屍體，自己撞死了。”
說完，沈聰回到了大金剛上。
調出地圖，找到了棗林橋的方位，並不在城裡，而是在郊區的棗林水庫附近，緊挨著滬陝高速。沈聰當即駕駛大金剛，帶上四腳蛇，向棗林水庫駛去。此時儀徵市裡，還有零星的交火，但這已經與沈聰無關。
很快就到了棗林湖。
可以看到遠處的天空上，有無人機在盤旋。
“軍方肯定在注意我的行動……自然載具和藥劑，是我的戰利品，趙洋的筆記本，掃描到電腦後，可以交給軍方去研究。”
“小四，替我望風。”
沈聰迅速摸去了湖中小島，很快就看到了趙洋所說的大石頭。
因為不知道趙洋是否在這裡留有陷阱，沈聰都是小心翼翼的挪動石塊，露出入口，然後將下車時捉到的一隻牙狼一樣的金獸，丟盡了入口中。
牙狼進去了，並未受到陷阱的攻擊。
噗嗤。
沈聰摸出彈弓，將牙狼擊斃，然後自己也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地窖，很小，大概也就五個平方。牆壁是用樹幹支撐起來的，很結實。地窖的牆邊，有一個書桌，書桌上東西不多。
有一個礦泉水瓶底做成的菸灰缸，裡面有幾根菸頭和一點汙水。
有一個塑膠袋，袋子裡放著一些吃剩的油炸食品，薯條之類。
還有一副相框，框內是一張趙洋和趙子龍的合影。合影中的趙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趙子龍也是個白淨漂亮的女生，笑得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