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還好她反應快,及時接著話筒的收音部分。一知道遊心澄沒事了,她的壞心又再蠢蠢欲動。
“要抓住男人的心,進而抓住他的人哩,一定要按部就班,雖然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本末倒置,但還是有方法補救的……”
一整個早上,遊心澄就似懂非懂地向洛湘學習抓住男人心的秘訣,等到她發現自己被耍了時,已是五小時後的事了。
還以為前一夜如此失態,那個惡女一定會乘機調侃貶損他,豈料早晨的惡夢,卻是為著她的失蹤。
她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是想清楚了,不再覺得他這個人有值得她傾心的地方嗎?
傾心?或許他太妄自尊大了,像他這種人,憑什麼能令遊心澄這樣的女娃為他駐足?
她會注意到他,說不定只是一時好奇,玩心一起就欲罷不能,畢竟遊戲是遊戲,終有一天會GameOver,尤其在她發現了他醜陋、脆弱、卑鄙的真面目之後。
他不應該感到惋惜,他害的人已夠多了,不必再添一筆罪孽,但他騙不了自己,他失落了,這個認知一點也不好受。
她是有一點潑辣,有一點難纏,有一點壞心,有一點愛鬧,有一點……
只是幾天,那一點一點的,竟然無聲無息地攻破了他的防線,悄悄融人他的心坎,令他——掛念她。
也許是他自欺欺人,她的一切可能早已越過他的警備,只是他不敢承認。
被她禁錮之前,如果天承認為他必須用生命來償還,他會立即奉上他的脖子,眉毛不會輕動半分。
他的命早已不屬於他,從他知道他要守護的只是一堆白骨時,他就有強烈的厭世感。一個不想活的人,只求在他離開前承受他所種下的果,不為什麼,只為消減被害者的怨憤。
他自己呢?他不會妄想從接受懲處中稍減他的罪惡;然,和她相處的日子,那種不想活的感覺不再在他腦海盤踞,沒意義的生命有了牽掛,他會不由自主地為自己過往種種罪惡找藉口,原諒自己的十惡不赦。
縱使他有多不願承認,也不能否認。
一抹自嘲無奈地浮上他困苦打結的眉頭。
“你怎麼了?”遊心澄畫滿問號的臉突然蹦出來,穆佑嵐吃驚地往後退了數步,完全沒法想起她是何時進來,他怎會察覺不到?
他的受驚狀看進遊心澄眼裡可是十分有趣,忍不住要逗逗他,“該不會是以為被我拋棄了,在傷心悲哭吧!”
有這麼明顯嗎?以為心事被看穿的穆佑嵐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蹙起劍眉。
“是生病嗎?你的臉紅紅的!”看他那古怪的模樣,遊心澄不禁有點擔心。
在感情方面她是挺遲鈍的,當然察覺不到穆佑嵐會紅霞蓋臉是被她猜中心思所致。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氣自己的情緒竟輕易被她牽動,他口氣不佳地問。
“嘿!這是我的地方,我愛來就來,要你管?”她好笑的反問。
想起就有氣,她竟然誤信那隻沒良心的臭貓所說,笨笨的在那些內衣專櫃前晃了晃,還抓住那位售貨小姐,要她把那些waterbra、maximizer,還有什麼magicbra的功能一一向她解釋,試了一款又一款,只差沒把試衣室的地磚給踩破了,付了帳,接過一袋一袋的戰利品,搞了半天才想起穆佑嵐不是早就知道她沒啥身材,那她又何苦裝“胸”作勢,辛苦自己呢?
更慘的是她之前還買了一大堆烈酒,說什麼酒後容易亂性,她自己是乾杯不醉,穆佑嵐也不比她遜,那她不是白白當苦力嗎?
再來就是那些性感內衣,大部分都有蕾絲的,偏偏她對尼龍敏感,穿了會出紅斑,她怎會笨得花錢買難受的!
“那是什麼?”見她賭氣的往剛買回來的東西踢了一腳,他的目光不由得被那些可憐的購物袋吸引住。
Triumoh?BonLuxe?Wacoal?CalvinKlein?
“你不會是想用這些來勾引我吧!”
“怪不得野貓‘賊’無遺算了,什麼也瞞不過你。”她嘟著小嘴,不依的嬌嗔。
“是策無遺算。”突然間,他有一股被設計了的感覺,抬眼一看,遊心澄趕不及藏起來的笑即收進眼底。
“你的中文似乎進步了不少。”他眯起眼,仔細打量這個磨人精。
憑她的爛中文竟然可以拐彎罵他是賊?她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那也要有人懂得對號入座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