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下,她肌膚的溫熱和綿軟,心中一陣焦躁,喉嚨也變得乾渴異常。
“不怕!沒事的!”秦蘇忽然低聲說出這句話。語氣短促而堅決。
賀江洲被這突來的聲息弄得愣了一下。感覺到秦蘇悉悉`無`錯`小說`m。QulEdu。Com索索動作,摸索著抓住了胡不為的手,彷彿下了決心似的說道:“胡大哥,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賀江洲的腦筋在片刻間清醒了一些。他聽見秦蘇給自己鼓氣的話,忽然便想起她早前說過的叛下玉女峰的經歷來。這個女子的性情中有堅忍剛烈的一面。跟他所見的煙花女子差如天地,他可不能用強手來對付她……再說。秦蘇重情重義,他可是打算明媒正娶把她迎進門的。怎好現在褻瀆於她?
查點被這點色慾害了!
賀江洲定了定神,將腦中的綺念趕了出去。戀戀不捨的,再挨著秦蘇磨蹭了一會,他才跟秦蘇告辭。
走出來,合上廂房大門。賀江洲仰頭向天長長嘆了口氣。
圓月。
明亮的月面之上,廣寒宮,桂木的輪廓依稀可辨。這清冷的東西,困鎖著兩個因為一時****而千萬世受累的人。
不知道現在的月裡,嫦娥是不是還在後悔當初偷吃仙藥的貪念?吳剛也在自責吧。為了偶萌的****,被罰累世砍伐桂樹,這代價夠大的了。
剛才他就要再踏吳剛的覆轍了。賀江洲伸手輕批了自己兩個嘴巴。這****之月,圓滿時真能害人啊。
今夜要失眠了,賀江洲苦笑。理智讓他暫時壓住了邪想,然而洶湧的****豈是說趕走就趕走的?他依然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裡的衝動。
“有日子沒去春風樓了……”煙花巷裡,溫柔之鄉,向來是收治他這樣失眠人的絕好場所。賀江洲沒有叫醒門房,輕輕的番強落地。逕向秦淮河方向走去。他並沒有看見,他家門外,老槐濃密的陰影之下,一雙惺忪的眼睛睜開了一下。看清楚是他後,咕噥著又閉上了。
在老英雄安鎮寇的宅裡,此時隋真鳳也正在失眠之中。
她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瓷瓶。明黃色。圓肚長頸,封印的咒符密密的繞了幾匝。把瓶口封得嚴嚴實實。
這正是封著胡不為魂魄的封魂瓶。早前跟青空子的一番對話,讓她對自己年前的行事產生了懷疑。
她特意查證過青空子的話。江寧府裡有幾個當年追隨群豪進入汾州掃蕩妖窟的同道。證實了八枚靈龍鎮煞釘的存在。如此說來,她門下的六名弟子受辱,就不一定是胡不為下的手了。
她心裡面有些躊躇,長時以來一直堅信的事實,頃刻間竟被人給顛覆了,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但是,不管她接不接受,證據表明了,她隋真鳳的確很可能冤枉了那姓胡的漢子了。
而蘇兒……她……她……
“唉!”隋真鳳心裡一陣絞痛,這個冤枉,不僅讓她錯傷了一個無辜的人,還讓她失去了一個徒弟,一個心愛的女兒。掂著手中的封魂瓶,隋真鳳但覺得沉重異常。“等江寧府這事完了以後,到劉振麾那裡去問一下吧,看看當初胡不為是怎麼回事。”她想,“要是真的不是他下手,就把魂魄還回去吧。”
可就算這樣,蘇兒還能回來麼?還能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麼?
她只有黯然長嘆。
燭光搖了一下,穿窗的晚風帶來一絲木葉燃燒的焦味。隋真鳳沒有察覺異常,只道是莊院裡的下人們在燒柴薪呢。她當然不可能知道,這煙火氣息是來自於十幾裡外的山林之中。
火燒得很大。
剛才燃起火苗的地方,已經燒成大片白地了,翻卷的火舌直有四五丈高,伴著濃密的白煙衝向天空。施足孝師徒只顧著追趕範同酉,也沒有心思做護林防火工作。任由火焰一燒再燒,終於燃成大災。
三個人兩追一逃,在這一段時間裡又跑出了四里多。
“咯咯—”前方傳來幾聲蛙鳴,在靜夜之中尤顯響亮。範同酉大喜過望,終於聽到有活物的動靜了。他拽著一條細枝,敏捷的翻到樹頂之上,重又跳躍於樹冠之間。現在的他,和剛才的形貌又有所不同。
避火猴之魄完全融入他的體內,取代了先前的蜣螂。
背上的硬殼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火紅剛硬的粗毛。他的頸項變短了,從玉枕穴位置起始,沿著脊柱一條直線順延下來,是一簇如鋼針般聳立的鬣毛,明亮鮮紅,豔如瑪瑙。與身體各個部位的毛髮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