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東宮眾官員成了他發洩的物件,他不是對身邊少師李剛的授課不滿,就是對少傅張玄素平時生活上的規勸冷言冷語的恥笑。即使這樣他還發洩不了自己心中不滿,要不是長孫無忌及時的制止他,他又該做出毆打宮女和內侍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他的元宵過的極為鬱悶,特別是李恪在場的時候讓他心裡極為不舒服,看他很不順眼。要不是元宵賞燈的時候李世民在身邊,他肯定不會給李恪什麼好臉色。
而相對李承乾,李泰對這件事情表現的很淡定。他本身就不喜歡武略之事,對軍隊的事情就更加不感興趣。只是他妒忌李恪在李世民面前受寵,看到他在不斷發展自己的勢力,才會跟在李恪身後上書舉薦程名振。其實,在他的心裡認真做學問,得到李世民的誇獎才是最根本的,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他認為太子之位的爭奪不能靠武力,而是靠才學,誰能得到李世民的青睞,誰就有可能奪得太子之位。但是,有一點他沒有注意到,那就是他和李恪得不同之處。他是嫡子,是皇后所生,而李恪不是嫡出,還有就是他是隋煬帝外孫的身份,註定不可能和李泰一樣靠才學奪得太子之位。
所以,李泰對自己的老師王珪這個人比較上心。元宵節的前幾天王珪、杜淹還有韋挺三人已經入京見過父皇,正式擔任了他的諫議大夫的職位。對於李世民任命他為衛王老師的身份他也沒有反對,所以李泰在想如何處理好自己和王珪的事情。是否能把他收為己用呢?雖然王珪職位不高,但他身後所代表的世家的勢力不小,而且才華學識也是當時翹楚。
就在李泰想如何收復王珪為自己所用的時候,下人稟報他說王珪求見,正在客廳等他。李泰一聽,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和下人一起來到客廳。
遠遠的就見一個四十開外,身形不高,面貌清瘦的青衣男子坐在客廳飲茶。李泰知道這人就是王珪,忙快步上前施禮,“青雀見過恩師。”
王珪在李泰現身客廳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只是他想試探下李泰,所以才裝作沒看見。如今見李泰給他行弟子之禮,立即起身將李泰扶起,“殿下大禮,老臣不敢承受。”但是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極為滿意李泰的態度,能夠拋下皇子的身份,執弟子之禮,這不是平常的皇子所能做到的,特別是李泰還只有十四歲,能如此尊師重道就更加難能可貴。這讓他對李泰的印象有了改變,覺得這個皇子還是有地方值得自己教導他的。
李泰微微一笑道,“聖人云,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既然老師已經被父皇任命為青雀的授業恩師,青雀豈能不行弟子之禮?再說老師學識淵博,青雀向你請教學問之事,就該執弟子之禮才對。希望老師以後不要推辭,讓青雀背上不尊師重道的罵名。”
王珪在聽到李泰的這幾句話,心裡一驚,隨即對他讚歎不已,內心忖道,“此子不簡單啊,以退為進,讓他沒有選擇,以後自己只能硬生生的要受他的大禮。”又想到自己當年在東宮李建成身邊時何嘗被人如此尊重過,不由暗自嘆道,“自古君王禮賢下士也不過如此啊。”如此一想,他心中有了決定,倒是想有意的想試探下李泰的態度。
“殿下,老臣當年跟隨隱太子殿下身邊出謀劃策,如今幸得皇上赦免,才能高居諫議大夫之職,老臣實在是感激不盡。雖然皇上任命老臣為殿下之師,但臣實則還是建成餘黨,終究不能為外人所容。殿下如此待臣,豈不自毀名譽爾。”
李泰聽王珪如此說,知道他在試探自己,心道,“你已經被父皇赦免,都是朝廷諫官,豈有建成餘黨之說?”所以,他表現的更加誠懇,“老師此言差也,父皇任命老師為諫議大夫,又任命老師教導青雀,乃是看重老師的才學,老師豈能妄自菲薄,讓自己陷入不義呢?再者,老師教導青雀,青雀就該對老師執弟子之禮,豈能因為他人閒話而做違背師道之事呢?青雀豈能是這種貪圖名譽之徒?”然後就見李泰施禮道,“還望老師不要再做推辭。”
王珪聽李泰說的誠懇,心中動容,這才哽咽道,“謝殿下,老臣畢定不負殿下所望,盡心教導殿下。”
李泰看到王珪的神情就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內心喜歡不已。像王珪這樣的讀書人很重氣節,他只要答應你盡力教導,就不會再做不仁不義的事情。所以李泰也就直接問道,“青雀確實有一事不明,還望老師賜教。”
王珪聽到李泰跟他請教問題,神情嚴肅的道,“殿下請說。”
李泰將王珪讓到座位上,自己坐定之後才道,“如今父皇組建新軍在即,朝中大臣文武百官,無不上書陳述建議,舉薦人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