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優點在軍務,在戰場,而不是朝堂的爭鬥,以往的勝利都是自己瞭解歷史軌跡的結果,可現在已知是歷史已經亂了,再也不能根據以往的歷史判斷事務。所以,他才會請教許敬宗。
再者,李恪深知一個道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歷而為,那就會疏遠自己跟心腹們的距離,只有時常讓給心腹們給自己出謀劃策,給他們表現的機會,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對他們的尊重。
“殿下,三年的征戰,你已經很辛苦了,何不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呢?”許敬宗笑道。
“放假?”李恪反問道,倏然之間似乎明白了許敬宗話中的含義,便笑道,“延族說的對,是該給自己放個長假了!”
許敬宗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
“你明天就要出任長安縣縣令,這個位置官職小,職權大,風險高,要謹慎行事,長安縣的捕頭左翼是本王的人,你可以重用他,還有鄧同達也是本王的人,你可以跟他多聊聊。”李恪向許敬宗告誡道。
當年錢寧案,他斬殺了長安縣令,將鄧同達推上了長安縣令的位子,這幾年來鄧同達在長安縣令的位置上沒有什麼建樹,但中規中矩的表現還是足以表現出了他守成之能。畢竟,長安城本就是個是非之地,能夠在權貴縱橫皇城任職一名小縣令數年之久,確實不易。
而今,這個人換成了許敬宗,李恪就更加的小心。
因為,許敬宗是他的絕對心腹,許敬宗今後的升遷意味著他對長孫無忌的反擊。
在李恪的心裡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徹底的剷除長孫無忌,非許敬宗莫屬。
他這不是迷信,而是經過長期跟許敬宗相處之後得到的結果。
因為,在這數年的時間裡,長孫無忌沒少給自己嚇絆子,但最終都被許敬宗一一化解,可見道高一丈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許敬宗是天生的長孫無忌的剋星。
“殿下放心,微臣曉得!”許敬宗很嚴肅的回道。
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長安縣令的位置的特殊性,因為在歷朝歷代,多數情況下的皇城縣令都有問鼎中樞做中樞宰相的資格。
“恩——”李恪點點頭。
許敬宗見李恪沒有什麼事情吩咐他,表告辭離開。
許敬宗離開王府,李恪想了良久許敬宗剛才的提議,不由的臉色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第二天,朝廷的聖旨送到了李恪的北王府。
李恪早已清楚的聖旨的內容,只是例行公事的接了聖旨,送走了王德,便在武媚孃的服侍下穿上大都督軍服,向北衙辦公的府邸而來。
以往在太原,李恪一向的便裝出現。
可現在是皇城,他不能破了規矩,只能穿上一品武將的大都督軍服。
在王中長的扈從下來到了皇城背面的大都督府,就見北衙除了幾名辦公的軍務司馬之外,沒有其他的衛軍的將領。
這是因為十二衛府大軍都有自己獨立的將軍府,有獨立的統帥機構,即便現在被編入了北衙,在北衙以前只是一個稱號,沒有大都督,李恪是第一任大都督,他在沒有整治北衙的情況下,北衙現在還只是一個空架子,自然沒有一個衛軍將軍前來報道點卯。
北衙的幾名軍務司馬看到李恪,急忙起身行禮,被李恪阻止。
李恪在軍務司馬的指引下來到了自己在北衙的辦公書房,開始翻看文書瞭解北衙十二衛的具體情況。
這時,就見一名鷹衛進來給他稟報,說千牛衛將軍求見李恪。
李恪的身邊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只有鷹衛扈從,不會有其他的衛兵。
“讓他進來吧!”李恪淡淡的說道。
鷹衛離開,沒過多久,就見一名身穿千牛衛將軍的將領大步走進了書房。
“學生見過校長!”
親切的見禮聲響起。
李恪抬頭,發現自己面前的這員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出自太原皇家陸軍學院的蒙昭。
“蒙昭,沒想到你會來吧!”李恪笑道,“坐吧!”
自從蒙昭被升遷為千牛衛將軍,李仙重從西北大勝之後回到長安,就被李世民任命做了千牛衛的大將軍。
“多謝校長!”蒙昭客氣的落座。
師生見面,感慨良多,兩人聊了很久,蒙昭這才離開。
但是,李恪從蒙昭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危機。
那就是,北衙的成立對十二衛的衝擊不小。
以前,十二衛獨立的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