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前去。
“佳楠落水了——”蕭婉茹失聲喊著,話音未落,便見一人跳入水中,向落水的康佳楠游去。
最後趕到的蕭娉婷看到水中撲騰的康佳楠,也是臉色一白,喃喃道:“怎麼回事……”
“我說這冰面太薄,不能下去,佳楠不聽,踩上去走了幾步,冰面便碎了……”蕭婉茹顫聲說著,眼淚撲哧撲哧往下掉。畢竟是沒經歷過事情,一受驚嚇便掉眼淚。
“沒關係,七叔下去救她了。”蕭娉婷鎮定一些,拍拍蕭婉茹的肩膀安慰她。
一眾小姐無不失色,只有蕭娉婷能夠鎮定安慰人,康明月雖著急,面上卻淡淡的。
好不容易把康佳楠救了上來,小姑娘凍得嘴唇發紫,幸虧發現得及時,沒有大礙。眾人急忙把她送到最近的農家,幫她生火取暖,換上乾爽的衣服。
沈菊年跟在蕭娉婷身後,瞥了蕭錦琪一眼,發現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樣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遙遙望著覆雪青山,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沈菊年的注視,他忽然轉回頭,正巧擒住了沈菊年的目光。沈菊年一驚,急忙別過臉。
一個李群,一個蕭錦琪……這些人,怎麼都不像正常人?
這一趟出行可謂敗興而歸。七爺到了老太太面前,少不得一通臭罵,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他,但不怪他又能怪誰?
沈菊年想起七爺救康佳楠的那一幕,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清是哪裡奇怪。
發生了這樣的事,一年半載的,他們都別想出門了,只能都乖乖回去上課。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蕭娉婷想到這裡,失笑,搖搖頭,想著要繡一幅鴛鴦戲水送給李群。沈菊年嘆氣,笑道:“七小姐,您不如繡一幅福壽雙全給老太太賀壽。”
“去!”蕭娉婷啐了她一口,“你當我沒將這事放心上?我可是用柳體顏體瘦金體七種字型抄了七遍《金剛經》,這份禮還不夠嗎?”
“夠夠夠……”沈菊年無奈苦笑。
還在天願作比翼鳥……
李群啊李群,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到這裡,沈菊年腦中閃過一個疑問。“七小姐,您有沒有想過……選秀?”
蕭娉婷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沈菊年。“你覺得我該進宮嗎?”
沈菊年心裡覺得,她無論進宮、出將、入相,必有一番作為,但既為女兒身,便只有後宮一途,蕭娉婷無論心計相貌,都有問鼎鳳座的資本。
“奴婢只是覺得疑惑。”
蕭娉婷笑道:“今年的話,我年紀尚且未到,娘是想讓婉茹姐進宮,其實我覺得她不合適,即便她僥倖得寵,也很難在後宮站穩腳跟。而我……我不想。”蕭娉婷笑了笑,繼續埋頭刺繡。
顯然的意思是,她想當狀元夫人,最好將來當宰相夫人,總好過在後宮跟三千陰險的女人爭一個日漸衰老,卻新寵不斷的男人。
這麼想也不是沒道理……可是小姐,你才十二歲啊……再過兩年吧……
那“比翼雙飛”的手絹還沒做好,蕭娉婷讓沈菊年先送了一封信過去。照舊,沈菊年剛走到門口,門就開了。沈菊年忍不住想,李群是怎麼知道她在外面的?明明她走路的聲音很輕很輕了,尤其是練了那口訣之後,簡直有些身輕如燕的感覺。
難道李群也和她一樣?
沈菊年把信交給李群,在他關門前,忍不住問了一句:“李、李先生……”
李群停下動作,挑了挑眉看向她。那眼神,像冰刀子似的。
“我想請問一下……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沈菊年很艱難地開口,“您這曖昧不明的態度,是什麼意思呢?”
李群眼神一沉,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你說呢?”
“拒絕,或者接受,您能不能給個準信?也好讓小姐安心。”沈菊年硬著頭皮說。
“那關我什麼事?”李群冷冷拋下這句話,不再多言,關門謝客。
沈菊年怔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關他什麼事?
不關他的事關誰的事?他為什麼這麼說?
沈菊年退了幾步,疑惑地望著緊閉的門扉,心裡覺得有些不妙,他這態度,似乎不是接受?
可若是拒絕,為什麼還接受她的信件?
沈菊年忽然又想到——除了第一次,之後的每一次信件,他都沒有在她面前拆閱過。那些信,他到底有沒有看過呢?
屋內,火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