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沈菊年也只是含笑聽著,偶爾接上一兩句,讓她們講得更加起勁。
她從未出過遠門,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個什麼景象,晚詩也是金陵附近的孩子,入畫卻是北方人,相比晚詩的溫婉,骨子裡更多一絲嬌俏的豪爽,和沈菊年說起自己的見聞,更是滔滔不絕。
正說到一半,便聽到外間傳來腳步聲,然後是一聲呼喚:“沈姑娘睡下了嗎?”
入畫急忙出去相迎,沈菊年披了外衣,也跟在後面出去,聽到入畫說:“給大人請安。”
入畫弓著身子,沈菊年一出門便看到李群負手站在門邊,右前方站著個掌燈的男僕。
“小師叔。”沈菊年彎了彎眼睛,昨天匆匆別過,很多話沒有來得及說,如今他日理萬機,想要找一個時間說話也是難得了。
因是入了夜,再進她的閨房也是不便,兩人便在修竹軒外、池塘邊的小亭子裡坐下說話。左右服侍著上了茶點,靜靜侍立一旁。
“這裡還住得慣嗎?有什麼缺的,記得跟戴老說一聲。”李群補充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便是。”
家?
沈菊年雖不大認同,卻還是有些高興。“這裡很好,小師叔費心了。朝中諸事可還順心?”
李群眼神微微一沉,“藏汙納垢之所。”
聽他這麼說,果然應了自己的猜測,沈菊年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李群原是不適合這官場的,他性子通透,卻澄澈,官場一潭汙濁,不容許他做一個純臣。現下朝廷局勢未穩,有皇帝撐腰,他自可獨往來,但若朝廷局勢劃分清晰,要獨善其身,要明哲保身,便是千難萬難。
“那……你有何打算?”沈菊年聲音略壓低了一些。
李群食指輕輕釦著桌面,沉吟道:“眼下有三大要事,正名,削藩,穩定朝局。陛下要扶持新貴,慢慢打壓舊勢力,逐步削藩,我現下不能抽身,只能虛與委蛇,但不出三年五載,朝局穩定,便有脫身之機。”
沈菊年對朝中勢力並不熟悉,聽李群語氣篤定,知他胸中自有丘壑,便稍稍寬了心。
“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