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赫然白濛濛一片,如煙似霧,翻轉纏繞,蒸騰藤的籠罩著那一片窪地,再往前面看,被煙霧擋住了視線,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原來以為這是一個大木幫,在這扎的營地,在東北的大森林裡,冬天有很多采伐樹木的人,結伴進到深山老林做這營生,這也是一種職業。
到了跟前仔細一看,老天爺!哪是什麼木幫啊,眼前一片綠瑩瑩、翠生生的水面,伸進水裡一摸,哎呀,那水都燙手,熱氣騰騰,上面就是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熱氣碰到寒氣,整個水面就像燒開的大鍋,難怪霧氣濛濛的。
這水順著一道豁口往山下流去,沿著水邊往下走,漸漸的溫度正常了,可不是冰手的那種,是人體感到舒適的那種溫度。
一條長長的小河,在茫茫白雪中間靜靜的橫臥,水裡竟然長了許多碧綠的青草,是正在鮮活生長的那種,這種鮮活的綠,並不像松林那種蒼翠的暗綠,就像盛夏的河邊生長一樣,在這關東的莽莽雪原上,如此鮮活的植物,白雪綠草,相映成趣,奪人心魄,奇觀啊!這是溫泉啊,大自然的傑作!
水裡還有許多筷子長短的無鱗片、樣子奇怪的魚,在那慢慢的遊動,神啊,這是什麼東西,咋沒見過呢?看著他奇怪的神色,小玲告訴他說,“這是哲鯉魚,是大興安嶺林區特有的冷水魚類,別的地方還沒聽說有過,那是相當的美味!”,聽玲姐怎麼一說,這口水咋不受控制那?莫非俺天生就是個饞貓?
就在這宿營,說啥也不走了,修整一晚,明日再戰!實際上,大傢伙都不想再忙著趕路,是應該歇歇腳兒,瞧這溫溫的水,綠綠的草,還有肥美的魚,那個忍心離開,又怎能捨得走啊!所以,唐秋離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集體透過。這不算是意志薄弱,經不起誘惑吧?美景、美味當前,我等豈能免俗,當然還有美色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那還等啥呀,下河抓魚,唐秋離第一個跳下水去,就像餓狼一樣奔著魚就撲過去,這一段的河面兒水剛剛沒過小腿肚兒,溫熱的、柔柔的感覺瞬間包圍了全身,剛打嚴寒的天氣進到這裡,那叫一個舒服,可這捕魚的技術實在是糟糕透頂,忙活了一大會兒,袖口都溼透了,連個魚影兒都沒抓到,這小東西很是狡猾,明明已經把它摁到手裡了,可拿出水面一看,手裡抓到的是一捧細沙子,不給面子是不?看咋治你?光發狠兒沒用啊,還真沒轍!
岸邊的虎子都快笑沒氣兒了,“小秋,這咋能抓到魚呀,你忘了?你咋有時比以前聰明,有時比以前傻呢?”翻翻白眼兒,給他一個大大的鄙視的手勢,“你來啊,就你那大身板子,魚還不都叫你給嚇跑了!”你又招兒?
虎子丟過來一根樹枝,幹嗎?扎魚?當自己是神箭手啊,再說也沒弓啊?看這樹枝一頭兒分叉,整個一“丫”字型,先看看虎子咋用,還別說,虎子下到水裡,一會兒就拋到岸上一條魚來,接著就一條街一條的不斷有收穫,嗨,看著這眼熱!
他咋整的呢?莫非這魚也欺生?
挪到虎子跟前一看,哦,明白了,原來啊,虎子用樹枝分叉的那一頭慢慢的靠近魚的上方,然後猛地往下一紮,這魚就被摁到沙子裡去了,想跑?門兒都沒有!另一隻手,伸到沙子裡把魚緊緊抓住,這就成了!保管摁住一個抓一個,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沒想到,這夥計外表夠威夠猛,咋看像張飛似的,還有這一手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得,走眼了!
學會了,果然有意思,樂此不疲,就像小孩子家得了個新玩具似的,一會功夫,我們倆就捉到三四十條魚,順手拋到岸邊的雪地上,就是個豐收啊,當然了,大部分還是虎子捉的,玲姐忙著剖魚,在水裡收拾乾淨,那邊秋生哥和秋泉哥已經把火堆生起來,帳篷搭好了,虎子又在水底摘了一大把野菜,說是叫啥野蒲柳,好吃,一股芹菜味兒,用來燉魚那是沒治了,可咋看咋像海帶的模樣啊!
晚餐這燉魚果然是別有風味,小玲這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看來這以後啊,唐秋離是有口福嘍!揭開鍋,一鍋乳白色的湯,散發著濃濃的香氣,直勾人的胃口,整條魚就一根刺,魚肉呈蒜瓣狀,硬硬的,口感絕佳,可不像現在養殖的魚,在鍋裡一個開兒,整條魚都沒形狀了,濃郁的魚香,加上野蒲柳的清香,真個是魚中絕品,咋形容那?此味兒只應天上有,人間咱是頭回聞那!那野蒲柳滑滑的、嫩嫩的、脆脆的,說來也怪,啥佐料也沒加,就是放點兒鹽,可做出來,那滋味,沒法說!
飯後,趁著夜色,大夥兒美美的洗了一個溫泉浴,爽!幾天的疲勞頓時無影蹤,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