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和楊將軍交換了一下意見,決定部隊同時在四個方向對三源浦發動猛攻,分散守軍有限的兵力,各攻城部隊,先以最強的火力,大量殺傷守軍,而後開啟突破口,一個宗旨,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三源浦。
他請將軍做總指揮,將軍笑著推辭了,他也就沒做作,接過了指揮權,馬上讓通訊處攜帶步話機到各攻城部隊去,建立統一的指揮系統,又分出一部分炮兵,加強其他三個方向的火力,自己親自在南門指揮攻城。
又和在三源浦潛伏多日的特戰分隊取得了聯絡,攻城的炮聲一響,馬上解決城內的殘敵,務必要完整的奪取軍火庫和物資庫。
為了加強南門的突擊力量,他命令把繳獲的六門野炮調到這裡,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下達了總攻擊命令。
三源浦四周響起了激烈的炮聲,在南門這兒,密集的炮彈,雨點似的砸在敵人的陣地上,地堡被掀翻了蓋兒,炮樓被炸得磚石橫飛,鐵絲網和鹿柴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守軍一共不到四百人,被分散到四個方向,那架得住這麼多大炮的轟擊,躲在暗堡裡的敵人,即便沒被炸死,也被震死了,在這鋪天蓋地的炮火中,守軍的抵抗意志完全喪失,僥倖撿條命的,扔下手裡的槍,轉頭就往城裡跑,迎面又碰上不知道打那鑽出來的抗聯,一種子彈加匕首,剩下的敵人,紛紛慘叫著栽倒在雪地上。
吊橋轟然落下,部隊潮水般的湧了進去,奇蹟般的以零傷亡拿下了邵本良吹噓的不可攻破的三源浦。
進了三源浦之後,別處的槍聲早就停止了,只有在東南角兒靠近鐵路那個地方,還在響著激烈的槍聲,唐秋離和楊司令交換了一下眼神,有難啃的骨頭?
他們領著指揮部人員,很快就趕到那裡。
一座乳黃色三層小樓,典型的日式建築,紅磚厚牆,堅固無比,每扇窗戶都在噴著火舌,在黎明中,就像一個渾身長刺的烏龜殼。
抗聯一個營的兵力在那圍攻,通向大門的道路上,躺著十幾名戰士的屍體,看來是在進攻的時候犧牲的。
那名營長被戰友的犧牲徹底激怒了,攻城的時候,一個戰士都沒傷著,在這個小樓下面,到犧牲了十幾個人,他親自抱著一挺輕機槍,組織部隊要繼續進攻,楊將軍阻止了他。
唐秋離大搖其頭,仗這樣打,有點兒吃虧,他讓衛隊的戰士去找附近的居民,費了挺大勁兒,好不容易在一家地窖裡找到了一個年紀有六十來歲的老頭兒,渾身哆嗦,臉色灰白,面帶驚恐,走道兒腿腳都不太聽使喚,嚇得夠嗆。
楊將軍非常和藹的上前解釋,一聽說是抗聯,老人放心了,神態也恢復過來,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這裡是偽滿鐵路局辦公大樓,進進出出的大多是日本人,有四五十個,城外炮聲一響,又跑過來二三十鬼子兵,這些日本人都不是好鳥,俺家離得近,遭禍害了,俺二兒媳婦就被幾個鐵路上的日本人給**了,到現在還瘋瘋癲癲的,兒子去找這些畜生說理,也被打得吐血,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楊司令,你說,俺一個老百姓,不招災不惹禍的,那日本人咋就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呢?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流眼淚,皺紋縱生的臉上,充滿了愁苦和無助。
唐秋離一聽就火了,鬼子沒有一個好東西,他讓通訊員通知炮兵大隊長鄭勇帶著三門野炮過來,將軍遲疑了一下,小聲提醒他:“秋離,這裡還有日本平民,他們不是軍人。”唐秋離指著還在拼命開槍的小樓,“楊司令,你看,那是平民?”將軍想了想,沒在說什麼。
三門野炮對著小樓就是一通炮彈,還是這玩意兒有權威,很快,樓裡不在打槍了,一扇窗戶伸出一面白旗,並且丟出幾十只步槍。
抗聯的戰士們一陣歡呼,有些性子急的戰士,往樓裡面衝去,唐秋離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兒,看剛才的火力,不應該只有這些步槍啊,他還沒來得及提醒,樓裡忽然響起輕機槍的射擊聲,十多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楊司令還有戰士們都被驚呆了,小鬼子真他媽卑鄙,唐秋離這個後悔呀,停哪門子炮啊,直接轟平不就得了嗎。
炮聲又隆隆響起,這回轟了足有十多分鐘,樓裡的雜碎這回真老實了,白旗搖得象狗尾巴,輕機槍帶手槍,紛紛扔出來,戰士們也吸取了教訓,等著鬼子自己走出來。
不大工夫兒,十多個日本人舉著雙手,打樓裡走出來,大多數穿著鐵路制服,臉上連灰帶土,造的跟小鬼兒似的,有幾個穿著鬼子軍裝,走道兒直打晃,個個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