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雪地上大喘氣的潰兵,忽然覺得身底下的地面咋還震動起來?地震了?打雷了?大冬天兒的,哪有打雷的道理,有眼尖的,強支撐身子抬頭一看,俺的娘啊!那是騎兵,幾百匹高頭大馬,踏起一陣雪霧,一片雪亮的刀光耀眼,當頭殺來。
那肯定不是皇軍來支援咱們那,那是哪的騎兵?
不是皇軍,那肯定是抗聯那?俺的親孃哎!到了黴嘍,窮抗聯啥時候有了騎兵?
本來以為逃出生天的敗兵,驚魂未定,又被當頭一棒子給打暈了,步兵對騎兵,本來就吃虧,再加上一方士氣正旺,眼珠子瞪溜圓,卯足了勁要立功,一方是被打懵、打殘、打破膽的敗兵,沒啥懸念!
騎兵大隊就像燒紅的通條穿過一塊兒乳酪,在老一團潰兵堆裡來個對穿,刀光閃過,這幫作惡多端的漢奸腦袋可地亂滾,有的被一刀卸掉半拉膀子,眼看活不成。
騎兵大隊的戰士,都是親身經歷過魏家窩鋪慘案,實在恨透了這幫畜生,手下毫不留情,手中的馬刀左劈右砍,殺得痛快淋漓。
抵抗是微弱的,有那麼幾個營連級軍官,帶著自己鐵桿兒心腹,原地臥倒,手裡的槍剛舉起來,一陣瓢潑似的機槍子彈打了過來,當時就成了馬蜂窩,臨死前還有幾分不甘心和幾分疑惑。
不甘心的是,臨死拉倆墊背的都不成,疑惑的是,騎兵衝鋒,咋還有那麼密集的機槍火力。
這啊,也是劉春的一大發明創造,他在訓練的時候,按照排級建制,組成一個個三角形衝鋒箭頭,幾十個箭頭又組成一個大的箭頭,每個小箭頭都有四挺輕機槍組成突擊火力,反正指揮長給騎兵大隊裝備不少捷克式輕機槍,不發揮火力優勢那是傻子!
為的就是消滅騎兵衝鋒時,給部隊造成傷亡的抵抗火力,今天這是處女戰,還真靈,沒有一名戰士傷亡。
兩隊衝鋒騎兵交叉而過之後,一撥馬頭,像一把大號兒老虎鉗子,就把老一團的潰兵前隊給死死咬在當間兒,又是一陣刀砍馬踏,雪地上一片屍體。
落在後面的潰兵,一見勢頭不對,前面那是一幫殺神!還往前跑,那不是去送死!跑得再快,也趕不上四隻蹄子,你說,俺娘生俺的時候,咋不給多弄倆腿兒呢?這會不用上了!
這幫傢伙又掉頭往回跑,也不用腳後跟兒想想,你為啥跑的?
這幫傢伙一邊慌不擇路往回跑還一邊想,騎兵咋沒追呢?
答案就在前面,一排輕重機槍當頭攔住去路,黑洞洞的槍口,看得心裡發寒,地上的屍體提醒了他們,俺的神啊,這不是剛才要了一千多兄弟們命的地方嗎?咋又跑回來了!
掉頭,再往回跑!沒那便宜事兒,對面的機槍發言了,一陣狂嘯,道道火舌,直舔進潰兵堆兒裡,原來地上的漢奸屍體上,又疊上一層。
僥倖沒死的,又被趕上來的騎兵大隊一陣馬刀,殺得屍橫遍野,汙血橫流,老一團,邵本良的老底子部隊,鐵桿漢奸,雙手沾滿同胞的鮮血,被血手團徹底打掉了士氣,只顧爭相逃命。
沒用兩個來回,邵本良的老一團兩千多號人馬,就被折騰乾淨了,只剩下三四十個實在是命大的,有的原地亂竄,沒頭蒼蠅似的要哪亂跑,有的木頭樁子似的,兩眼發直,呆呆的戳在雪地上,瞧那架勢,膽兒嚇破了,魂兒嚇沒了!
你說要是投降就給點兒專業精神好不好?可是這幫傢伙,雖說是地沒動,手裡的槍還不放下,有幾個還在那比比劃劃的,就是沒有一個舉手投降的!
在這幫傢伙的記憶之中,投降的事沒幹過!跟著皇軍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攆著抗聯追著打,收拾起老百姓,那是由著哥們兒心情來,沒練過投降這活計!這幫傢伙也夠死硬的。
唐秋離一看心裡就煩了,這些人都是雙手沾滿無辜百姓的鮮血,死心塌地跟著鬼子當漢奸的人渣,沒有功夫料理他們,放他們回去,照樣禍害老百姓,打起抗日武裝來,比現在都狠,這幫敗類,已經沒有一點做人的良知和人性,留著他們浪費空氣。
一擺手,血手團的戰士們都是老手,知道指揮長不留俘虜的習慣,上去一頓刺刀,把剩下的人渣全送去見閻王爺了。
地上再也看不到一個站著的敵人,老一團全軍覆滅,兩千多號人槍,一個沒跑了。
楊將軍看得一愣,隨即皺起了濃厚的眉毛,顯然是不贊同唐秋離的做法,怎麼能殺害俘虜呢?
戰士們快速的打掃戰場,槍支彈藥、物資裝備繳獲不少,整個戰鬥,部隊以輕微的傷亡,取得了重大勝利,敲掉邵本良一個最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