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黑夜裡,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目送船隊駛入大海深處,直到消失不見,眼前是籠罩一切的無邊暗夜。
小玲的心裡,忽然空蕩蕩的,彷彿最重要的東西失去,自己卻無法挽回一樣,她的心裡忽然升起一個恐怖的念頭,這不會是和秋離最後一次見面吧?
她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呆了,緊緊捂住嘴唇,才沒有叫出聲來,紅潤的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
趁著漲潮的機會,船隊悄悄的駛出了隱蔽的海港,因為害怕暴露目標,所有的漁船都沒有升帆,全憑著人力往前劃。
每條漁船上,除了掌舵的船老大之外,還有四名槳手,漁船前進的速度很快,戰士們也用工兵鍬幫著猛勁兒劃,船頭激起朵朵浪花,在無邊的大海上,濃濃的夜幕之中,顛簸中往鬼子的軍艦靠近。
遠處,鬼子軍艦桅杆上的標誌燈,鬼火一樣的閃爍,巨大的探照燈光柱,在海面上漫無目的地掃來掃去,顯得沒有規律和漫不經心,顯然是值班的鬼子水手,在例行公事,沒有人敢來攻擊,大日本帝國海軍的現代化戰艦。
這些燈光,恰好給船隊指明瞭目標,在離鬼子軍艦大約有五六千米遠的地方,船隊分散開來,各自朝著預定的目標撲去。
最前面的一條漁船上,唐秋離拿著一支狙擊步槍,穩穩的站在船頭,山虎和巴特爾可就沒這本事了,不得不蹲坐在船頭。
近了,離鬼子的軍艦隻有五六百米遠,鬼子軍艦上的探照燈,忽然打船身上掃過,轉向另一側,猛地又停下來,重新往回掃。
唐秋離知道,已經暴露目標了,他通知全體戰士,準備戰鬥,炮兵戰士手裡拿著炮彈,就等指揮長的命令。
鬼子的探照燈掃回來,唐秋離一槍就把鬼子軍艦的眼睛給打瞎了,又是一聲清脆的槍聲,巴特爾把另一盞也給打滅了。
漆黑、平靜的海面,彷彿被電流啟用一樣,各個漁船上的山炮和迫擊炮紛紛開火,各種炮彈,帶著暗紅色的尾焰,划著弧形,狠狠的砸在鬼子軍艦上。
鬼子軍艦立刻火光閃閃,淒厲的警報在空蕩蕩的海面上回響,被爆炸聲和警報聲驚醒的鬼子水兵,來不及穿衣服,半光著身子往戰位上跑。
事發太突然了,鬼子艦長甚至都不能判明,是遭到什麼樣的進攻,全艦陷入慌亂狀態,唐秋離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靠近,再靠近,在甲板上亂跑的鬼子水兵,不時被炮彈炸飛,屍體高高拋起,最後落進大海。
面對這樣的鋼鐵怪物,山炮和迫擊炮給它造成的傷害,是不足以使它遭到重創,海面上火光閃閃,那是各個漁船上的炮手們,在以最快的速度發射炮彈,每次炮口噴出的火光,都映照出一條小小的漁船。
和龐大的軍艦相比較,漁船就像一隻螞蟻,可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群螞蟻,在圍攻幾隻笨拙的大象,場面看起來有些可笑,卻上演著血與火、生與死的搏殺。
每條船都儘量往鬼子軍艦上靠近,一個大浪湧來,一條漁船被狠狠的推向軍艦那龐大的身軀,頃刻間,小漁船被撞成片片碎木,船上的戰士,被拋入大海,在這漆黑的海面,炮聲轟鳴的戰場,又有誰能知道他們最終的命運。
鬼子軍艦終於復活了,露出鋒利的獠牙,前後主炮,轉動巨大的炮塔,沉雷般的巨響,炮彈在海面炸起沖天的水柱,威力夠厲害的,可惜,對船隊一點傷害都沒有。
所有的漁船,都已經進入艦炮的射擊死角,也不知道是那個鬼子指揮官下達的命令,這艘軍艦,竟然發****幾顆魚雷,魚雷拖著長長的浪跡,從漁船身邊掠過。
藉著火光,唐秋離看著魚雷從眼前劃過,連漁船的邊兒都沒摸著,倒是把在另一側遠處停泊的,一艘運兵船打個正著。
巨響聲中,一個大大的火團猛地騰空升起,鬼子的這艘運兵船,很幸運的被攔腰炸成兩截,在海面上高高跳起,又猛地被按進海水裡,兩個漩渦都沒有,就此消失。
倒是鬼子軍艦上,用來防空的高射機槍,給船隊造成了威脅,大拇指粗細的機槍子彈,暴雨般掃向海面,槍口噴出一尺多長的紅藍色猙獰火焰。
被子彈打中的漁船,攔腰折斷,船上的戰士,被子彈打得血肉橫飛。
片刻功夫,已經有七八條漁船,被鬼子的高射機槍給打碎了,一百多名戰士傷亡,在海面上隨波逐流。
各條漁船,毫不畏懼,冒著彈雨竭力靠近鬼子軍艦,船上的炮手們,發現了新的打擊目標,紛紛對著鬼子的高射機槍開炮,一發發炮彈,準確的落在軍艦上,把一挺挺奪去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