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這傢伙的漢語說得非常流利,既沒有稱呼軍職,也沒有稱呼官職,那種輕蔑的態度,不言而喻。
小林健次郎語氣中帶著傲慢和責難,氣勢洶洶,薄嘴唇緊抿著,一雙陰沉的三角眼,隔著鏡片,緊盯著宋哲元,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根本沒有把這位中國將軍放在眼裡。
這傢伙倒是一表人才,衣著得體,可就是在神態和動作上,透著日本人固有的那種,令人非常討厭的味道,看著就有忍不住,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合理的解釋?笑話,這正是你們日本人應該向中國人解釋的沒去找你,你到主動送上門兒來了”小林的話音剛落,非常悅耳的男聲,在屋裡響起,語氣平靜,聲調不高,可其中帶有的極端蔑視和厭惡,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
小林健次郎眼中兇光大盛,猛地回頭,盯著唐秋離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藐視大日本帝國的官員?”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國民**軍陸軍新編華北獨立師師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副委員長唐秋離中將,今天剛剛到任”,“這位是日本國駐北平領事,小林健次郎先生,你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宋哲元給雙方做了介紹。
“哈尼?你就是唐秋離?”小林的眼角劇烈抽搐幾下,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反問一句,瞳孔緊縮,眼中殺氣迸現,就像是一條將要撲出的眼鏡蛇。
“嘩啦、嘩啦”,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跟隨他的鬼子兵,聽說這就是唐秋離,大吃一驚,這個人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雙手沾滿了大日本帝國戰士的鮮血,一瞬間都能把槍口對準了他。
猛然,這些鬼子兵覺得不對勁兒,太陽穴被冰冷的槍管緊緊頂住,血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金屬的冷硬和殺氣,扣在扳機的手指頭,被鋒利的匕首,抵在上面動彈不得,如果有那個鬼子玩兒武士道,想要強行扣動扳機也可以,結果就是,手指頭沒有碰到扳機前,就會和他永遠告別。
何況,還有太陽穴上的槍口,這些鬼子兵,很糊塗的就被制住了,保持原有動作,瞬間定格,敵人什麼時候到了身後,一點察覺都沒有,這些支那人,是鬼魂附體吧?
小林受到特殊待遇,沒有槍口指著太陽穴,也沒有匕首逼著手指頭,那個上校軍官,帶著無害的微笑,手裡的重機槍,正對著他褲襠裡的小dd和那一串附屬零件兒
小林木然,冷汗不禁佈滿腦門兒,這些支那人,太可怕了,喘氣的功夫,手下計程車兵,全都落在敵人的手裡,尤其這個恐怖的大個子,拿一挺重機槍,就跟拎個小手槍似的,並且正在當手槍用,俺的天皇陛下,這還是人嗎?
有關唐秋離的基本資訊,小林並不陌生,在他眼裡,血手秋離,就是個滿手血腥,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大日本帝國的敵人,見到血手秋離突然出現在宋哲元的軍部,條件反射的命令士兵開槍射殺這個帝國的敵人。
現在,局面完全反轉,自己成了刀下魚肉,根據他對唐秋離在東北所作所為的瞭解,自己的結果不太妙,這個魔鬼可不是宋哲元他們二十九軍的軍官,並不懼怕自己背後的帝國,和北平城外的幾萬帝國士兵,何況,還是自己動手在先,對方說是自衛,到那能說得清。
小林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宋哲元,唯一的希望,就全落在這位宋軍長的身上了,這為血手秋離,別說是帝國的領事,就是帝國的將軍也照殺不誤,至於能否挑起聖戰,那是自己死後的事兒了,好像和眼下最要緊的事沒關係。
宋哲元看著小林的狼狽樣,就覺得心裡開了一扇小窗戶,透著那麼爽快和解氣,平時沒少受這個日本領事的氣,同時,他也對獨立師士兵們的身手感到吃驚。
這些士兵是如何動作的,只覺得眼前一花,鬼子們就全都給制服了,不愧是和日本人真刀真槍打出來的隊伍,連一個士兵的身上,都帶著股冷血的味道。
他還真怕唐秋離一怒之下把這幫日本人給宰嘍,那可就捅下天大的禍事,他朝著唐秋離一使眼色,當然,唐秋離不能真正把這些日本人宰了,畢竟不是在東北,殺殺他們的威風就足夠了。
“小林先生,告訴你的手下,都老實點,這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這就是給你的答案,明白了”?唐秋離示意山虎他們收起槍。
這些日本兵,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趕緊活動僵硬的身體,覺得生命的活力,又一點點回到身上,跑到體外的七魂六魄,“嗖”的一聲,全部歸位。
在戰場上槍林彈雨,這些日本兵可能並不畏懼,可是,死亡就懸在腦門上,卻不降臨,有時刻感覺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