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張將軍要常風介紹一下經驗,好利於明天再戰,他很清楚,從今天的態勢來看,松井石根已經是一條打紅了眼的瘋狗,明天的戰鬥會更ji烈,日軍還有十多萬人,沒有傷筋動骨。
常風能說什麼?說自己部隊的大炮和衝鋒槍,還是比中央軍部隊多出幾倍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說部隊的訓練標準和戰士的素質,是中央軍部隊沒法比的?都不能說,這有炫耀自己,貶低別人之嫌,自己什麼好處也沒有,還給其他的師長心裡添堵,犯得著嗎?
所以,常風很真摯的說道:“張司令,各位師長,縱觀今天的戰鬥,日軍的重炮對我們的威脅最大,我有個想法,說出來請考慮,把我炮兵旅的重炮,平均分配到三個方向,即川沙河口、獅子林、吳淞一帶,我部隊防禦正面,只留六mén重炮就可以了,重炮連夜佈設陣地,明天給xiǎo鬼子一個意外的禮物不知張司令和各位師長意下如何?”
常風的話音落下,指揮部裡靜悄悄的無聲息,張治中將軍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只是重重的點頭,那幾個師長看向常風的目光,不止是感ji那麼簡單,還包含著複雜的情緒,從他們亮閃閃的眼睛之中,就能體會得到。
在座的都是職業軍人,明白哪怕是一mén重炮在戰鬥中的作用,第十集團軍寧願減少自己的火力,也要支援友軍,這不是一句感ji就能代表心情的,他們都知道常風的家底兒,並在暗地裡羨慕過,這就意味著在自己防守陣地的後方,最少有四十五mén重炮壓陣,這仗就好打多了。
會議結束,這些師長臨走時,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握著常風的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軍人的語言,往往包含在無聲的動作之中,常風感受到了那種真摯的情誼。
不但如此,在師長的情報裡,還提到過日軍一個戰車聯隊,這幾天該lu面了,他把反坦克槍分隊分別派到其他兩個方向,自己這裡只留下十支,中央軍缺乏直shè火力,面對日軍的坦克,只有用士兵的生命為代價,去炸燬坦克。
這些反坦克槍手到了中央軍的防禦陣地,把參謀長的意思一說,這些師長們喜上加喜,對付xiǎo鬼子鐵烏龜的利器也來了,他們都見識過這種怪槍的威力,把反坦克槍手們像寶貝似的,嚴密保護起來。
黑沉沉的夜sè中,上海外海上的日軍軍艦,閃爍著鬼眼一樣的燈光,探照燈不時把光柱投向漆黑的海面,而在灘頭,一ménmén重炮,悄悄的離開原來的陣地,佈置在新的方向,準備給日軍一個突然打擊。
看著空曠許多的炮兵陣地,常風無聲的笑了,他心裡有底,白天,日軍的重炮吃了虧,不會再找倒黴,他斷定,日軍明天的重點進攻方向,一定在川沙河口和獅子林一帶,日軍在哪裡佔了便宜,也找到了中央軍的弱點,而自己這裡,明天很可能無戰事,即便是有戰鬥,也是日軍為了牽制自己無法分兵支援其他方向,而做的佯攻,松井還沒有瘋狂到拿腦袋往鐵板上撞。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薄霧尚未完全散去,松井用十二萬兵力,猛攻川沙河口和獅子林防禦陣地,而吳淞方向,只有不到一萬名日軍,在做並不賣力的進攻,常風的判斷完全正確。
這已經是松井手頭可以呼叫的全部兵力,兩天的ji戰,他已經損失了兩個師團,他拒絕了參謀長留一個師團做預備隊的提議,理由是,必須把全部兵力壓上去,昨天的進攻表明,川沙河口和獅子林一帶的支那軍隊,戰鬥力和火力要明顯弱於吳淞方向,我就是用全部的兵力,攻擊支那軍隊的薄弱一環。
川沙河口和獅子林攻佔,吳淞方向就處在我們的包圍之中,那支讓我帝國士兵損失慘重的支那部隊,我要親眼看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松井說此話的時候,兩眼冒著綠油油的冷光,看得參謀長渾身直起ji皮疙瘩,司令官閣下是瘋了,參謀長xiǎo聲嘀咕,又擔心的看了松井一眼,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程度,日軍的重炮集中火力,猛烈炮擊中央軍的灘頭陣地,不過,今天他們可不是順心所yu的單方面施威,第一發炮彈剛剛打出去,空中傳來金屬彈丸高速飛行劃破空氣的尖嘯聲,經驗豐富的日軍炮兵們,臉一下子白了,俺的天照大神啊,那是比咱們火炮的口徑還要大的炮彈飛過來了
日軍炮兵指揮官不是好聲的喊:“哈亞古,快,轉移陣地,疏散”說的輕巧,往哪疏散?周圍就是滔滔大海,轉移陣地極其容易,只要登陸艇轉個方向就行了,可這些該死的海軍水手們,把發動機關閉,躲在船艙裡噴雲吐霧去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