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磨頭不小氣。
只有一個人,從這種平靜之中,嗅出一絲不祥的氣息,那就是劉磨頭的軍師王先生,剿匪部隊從徐州開拔,因為是多路開進,抱犢崮山寨在各地的眼線,也搞不清究竟哪個方向是主力部隊,傳回來的訊息,大多含糊其辭,只有一個訊息,讓王軍師心裡發驚,有大批騎兵和炮兵,經臨沂往沂蒙山區開來。
王軍師琢磨,獨立師部隊若是北上滄州,從徐州出發,經棗莊、泰安、濟南是最近的路線,沒有繞道臨沂的道理,他多了個心眼兒,獨立師丟了一個營,就這麼不言不語的,他不信,往抱犢崮周邊放出去許多小股土匪,每隊十幾個人,以山寨為中心,方圓幾十裡內的情況,都要及時回報,放出去兩天了,還沒有訊息傳回來,王軍師的心裡,稍微安定一些,那就是說,周邊沒有什麼情況。
他那裡知道,楚天的六分隊,已經全部集中到抱犢崮周圍,並且得到了三分隊的支援,王軍師放出去的哨探,無一例外的被全部拿下,根本沒有回去的訊息,出來一隊抓一隊,大部隊沒到達之前,三分隊和六分隊,共抓了二十幾夥三百多個土匪,就這兩天時間,韓鐵部隊,把抱犢崮圍得水洩不通,隨後,騎兵和炮兵部隊也趕到,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主攻的時間。
韓鐵雖然恨不得馬上攻山,但他不是個衝動的人,劉磨頭盤踞多年,憑藉的就是抱犢崮易守難攻的地形,大部隊展不開,上去人多年,就是土匪的活靶子,他命令特戰三分隊和六分隊,在總攻之前,滲透進抱犢崮,清除沿途的暗哨,為部隊開啟通道。
沒等特戰分隊出發,發生了意外情況,從山上下來一股土匪,大約三四百人,眼看著就要接近包圍圈了,韓鐵一咬牙,下達命令,消滅這股土匪,十幾分鐘的功夫,三四百個土匪,沒有一個活著的,可是,槍聲也驚動了山上的土匪,只能採取強攻的方式。
山下傳來的槍聲,讓正在新搶來的女人身上發洩的劉磨頭一愣神,他急匆匆的穿上褲子,迎面和一個人撞個滿懷,劉磨頭大怒,剛要開口大罵,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原來是王軍師,這會兒也臉色慌張。
王軍師告訴他,情況摸清楚了,抱犢崮被大批中央軍圍個鐵桶一般,劉磨頭一驚,這幫中央軍是怎麼摸上來的,他朝著王軍師大吼到:“你他**派出那些人哪?都他**死絕了?沒有一個回來報信兒的?”
王軍師張口結舌,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二十多隊,三百多人沒有一個回來報信的,估計是被山下的獨立師部隊給滅了,可這話他能說嗎,人是他派出去的,這個劉磨頭把氣兒撒到自己身上,說必定一槍斃了自己,他苦笑一下,對劉磨頭說:“軍長,為今之計,還是想想如何抵擋中央軍的進攻吧”
他可沒敢說是獨立師的部隊,害怕劉磨頭尿褲子,劉磨頭眼珠轉了幾圈,裂開大嘴笑了,“軍師,剛才也是一時著急,軍師莫怪俺,咱這抱犢崮不是泥捏的,山上有吃有喝還有女人,讓這幫中央軍啃上半年,也奈何不了我,走,到前面看看去”他絕對有自信,當年的韓復榘沒有打下抱犢崮,今天的中央軍也休想討到便宜。
倆個人急急忙忙往前山走去,抱犢崮確如劉磨頭所言,銅牆鐵壁一般,攻擊的部隊,剛一展開,就被迎面雨點般的子彈給壓在山下抬不起頭來,幾十具戰士的遺體,躺在山道上,數不清的暗堡和地堡,**出道道火舌,在攻擊的道路上,佈下死亡的彈幕。
韓鐵製止了幾個團長再次強攻的請求,他看得很清楚,這種情況下,上去多少人也沒用,他拿出楚天繪製的抱犢崮防禦圖,圖上,暗堡和地堡標註的很明顯,密密麻麻,韓鐵看得頭皮發麻,這個劉磨頭也夠下本錢的,把這裡變成了一座軍事要塞了。
韓鐵沉吟一下,命令通訊員把炮兵旅旅長和各旅屬炮兵團團長們,全都叫到指揮部開會,當著這些旅團長們的面兒,韓鐵問道:“你們的火炮,有沒有把握將這些地堡和暗堡轟平?用炮火為部隊進攻開啟一條通道?”
炮兵旅長思考一下,肯定地回答:“報告韓司令,集中部隊所有一零五口徑以上的重炮,集中炮擊一個方向,可以達到您要求的效果,”韓鐵點頭說道:“去準備吧,全部的大口徑重炮,都歸你指揮,等待你的好訊息”
部隊撤下來,土匪們也不射擊了,在山上大喊:“當兵的,你們聽著,我們劉大當家的說了,就來這點兒人馬,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呢,不怕死的,就來攻山,爺爺等著你們來送死”
氣焰囂張的喊聲,把戰士們的肺都要氣炸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眼睛裡噴火,恨不得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