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奔進去,不大一會,院子裡跑出一大幫人來,為首的是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人,穿西服,還打著領帶,白淨的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模樣到挺斯文的,只是一雙眼睛透著精明和狡詐的光芒。
他來到車隊前,左右張望,唐秋離下車,這個人一眼就看出來,夠精明的,連忙上前鞠躬,“卑職毫州市長李宗翰,不知道唐副委員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恕罪請唐副委員長裡面訓示”一邊說著,還低頭彎腰,往院子裡請唐秋離。
唐秋離沒有答話,也沒有進去,只是冷冷的打量他,李宗翰心裡發毛,這位,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漫說他一個小小的毫州市長,就是安徽省主席李品仙,見到他也得畢恭畢敬,人家可是國府的第二號人物,手裡掌握著幾十萬軍隊,還是北方抗日戰場的中流砥柱。
唐秋離打量李宗翰足足有三分鐘,這三分鐘對於李宗翰來說,如此的漫長,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唐秋離找他的目的和原因,可唐秋離不說話,讓他無從開口,李宗翰就感覺越來越重的威壓,和凜凜殺氣,他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凝固在臉上的假笑,跟哭差不多。
“李市長,談不上大駕光臨,我的部隊還得靠李市長的恩典,在毫州地面兒上混口飯吃,給李市長添麻煩了,唐某是不是向李市長賠罪啊?在毫州,您可是地頭蛇,說給我的部隊斷糧就斷糧,我惹不起您”唐秋離不帶一絲煙火的說道。
這幾句話說出來,句句剜心,李宗翰臉上的汗都下來了,他可以對馮治安不假辭色,他也清楚蘇魯守備兵團的老底子,前身是雜牌二十九軍宋哲元的部隊,不受中央待見,可對唐秋離他不敢,也沒有這膽子,身份、地位、實力在那擺著呢
李宗翰實在不知道怎麼接唐秋離的話,明擺著,這位年輕的唐副委員長,是給部下找場子來了,今天這事兒恐怕不能善了,不過,這傢伙還是有一套,不甘心就這麼被唐秋離逼到牆角,他乾脆轉移話題。
“唐副委員長,折殺卑職了,守土抗戰人人有責,地方上支援**,乃是正常行為,卑職也不知道是哪個屬下背地裡搗的鬼,一定嚴查,請唐副委員長屈駕到市府一敘,容卑職解釋詳情,”沒等唐秋離答話,他有轉身對著這些被戰士們嚴加看管起來的警察們罵道:“眼睛都是出氣兒的?唐副委員長大駕光臨,你們還敢舞刀弄槍,還不快滾”
幾句話,連消帶打,既迴避了唐秋離咄咄逼人的問話,把責任推到下屬身上,又替這些倒黴的警察們解了圍,不愧是在官場上混的老手,的確有一套,若是唐秋離再堅持,反倒是顯得他在無理取鬧,仗勢欺人。
唐秋離冷冷一笑,豈能看不穿他的鬼把戲,這些警察,雖然聽到了李宗翰的話,可那個也沒敢走,都拿眼睛瞄著山虎的臉色,對於這個黑大個,他們打心裡發憷,也知道,他這些當兵的頭兒,山虎一擺手,這些警察如蒙大赦,扶起被山虎一腳踢飛的倒黴鬼,拉著鼻子變形的傢伙,抱頭鼠竄,一溜煙的跑沒影。
到了市長氣派的辦公室,唐秋離不客氣的直接坐到李宗翰的寶座上,沒打算和他兜圈子,張口問道:“李市長,今天,市民圍攻我部隊駐地,你清楚這件事嗎?”李宗翰眼珠轉了兩圈,這麼大的事情,他推脫不了,說不知道,那是瞪眼睛撒謊。
“這個,唐副委員長,這件事情,卑職是知道的,可是,這乃是市民自發的行為,市府也不好出面干涉,請您體諒卑職的苦衷,在此之前,卑職也曾勸說過,可是,毫無效果,還被他們罵做是和不抵抗部隊一丘之貉,卑職也是束手無策,民眾自發的用實際行動,表示擁護抗日行為,也是國府提倡的,”說完,滿臉的委屈,一身的沉痛狀。
唐秋離差點氣樂了,真是個老滑頭,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好像還是個受害者,他沒客氣,“李宗翰,別演戲了,說吧,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李宗翰一哆嗦,“唐副委員長,此話怎講?卑職不明白?“他還在裝糊塗。
唐秋離沒理他,拿過一打信紙,“李宗翰,把事情的經過如實的寫下來,簽上你的大名,否則,我的部下,有無數種辦法,讓你說實話,我的戰士在前方流血犧牲,和日本人殊死苦戰,你們這樣的傢伙,卻在背後潑髒水、捅刀子,就憑這一條,我槍斃你都不為過”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就像是一塊塊巨石,砸在李宗翰內心。
李宗翰臉色蠟黃,他知道,這位唐副委員長會這樣做的,連帶兵的將軍,他說斃就斃了,何況自己這個文官,不過,也許他的後臺很有背景,讓他多少有些有恃無恐,連忙叫起撞天屈。
“唐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