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的重要性,比山東剿匪大得多,他不能讓唐秋離有一點兒危險,唐秋離拗不過秋泉,只好撤銷了這道命令,看著秋泉離去的背影,他的內心安靜不少,自己的這位堂哥,替他分擔多少的重擔,也許,連唐秋離自己也數不清。
車隊在傍晚的時候,回到定邊,唐秋離沒有時間回家,直接去了定邊警備司令部作戰室,還有更多的事情,要他處理,前線那,就是一大攤子,他必須做兩手準備,華北日軍目前的平靜,絕對反常,以歷史上對岡村寧次的記載,這傢伙一到華北,就策劃了許多針對華北中國武裝力量的進攻。
定邊警備司令部電訊室大功率電臺,把一道道命令發往各地,接到命令的騎兵三個旅部隊,以最快的速度,往徐州方向集結,秋泉正在趕往徐州的路上,以唐秋離命令部隊集結的地點來看,他首選的打擊目標,是盤踞在魯西南沂蒙山區一帶的劉磨頭匪股。
命令傳達到獨立師航空隊,出了一點兒岔子,樂一琴和劉粹剛面面相覷,看著由師長唐秋離親自簽署的命令,懷疑自己的眼睛,真是師長簽發的?讓航空隊去打土匪,沒有搞錯吧?這活兒的技術含量也太低了,個把土匪,派步兵去就行了,犯得著動用飛機嗎?那些土匪的腦袋,還不如一枚航空炸彈值錢,明面說是大材小用,暗地裡說,師長還沒有把航空隊看在眼裡,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價值。
兩人嘀咕半天,正好師長在定邊,咱們去找師長,航空隊要幹就幹大的,比如去轟炸錦州或者瀋陽,兩人驅車趕到定邊警備司令部,哨兵檢視完證件後放行,他倆直接來到了作戰室,唐秋離正在大幅地圖前,聚精會神的思考。
見到是兩個寶貝疙瘩,臉上露出微笑,問他們,航空隊開赴山東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有,等聽完他倆的意見,唐秋離的臉色馬上沉下來,一拍桌子,嚇得樂一琴和劉粹剛從椅子上蹦起來重新立正站好。
唐秋離告訴他倆,命令就是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不要小看這些土匪,輕敵會帶來致命的後果,使用空中力量,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回去立即執行吧,一定要選擇最好的飛行員,來執行這次任務,末了,還警告他倆,別讓土匪的機槍把你們的飛機打下來
一頓暴訓,樂一琴和劉粹剛大氣兒不敢出,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師長髮這麼大的火,也意識到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否則,師長不會這麼重視,捱了一頓暴尅的倆人,蔫頭耷腦的離開警備司令部,回去認真準備去了。
看著樂一琴和劉粹剛的背影,唐秋離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部隊普遍存在的輕敵思想,這種思想,在三個騎兵旅也應該存在,根源在於看不起土匪武裝,他馬上給秋泉發去電報,提醒他注意部隊的情緒,加強這方面的教育。
唐秋離抓緊部署,調動部隊,力爭在華北日軍展開下一輪攻勢之前,解決山東的土匪問題,華北日軍高層,也發生了重大的人事變動,客觀上,給唐秋離創造了有力的時間,也許,這是日軍大本營萬萬沒有想到的。
日本華北派遣軍司令官,陸軍大將香月清司,把自己關在一間屋子裡,看著手裡這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大本營命令,自從看到這份命令之後,他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外面冬日的朝陽,與他無關,香月清司的內心是黑暗和冰冷的。
儘管他已經有了預感,這種預感產生在什麼時候,也許是七七事變當日,也許是山口部隊全體玉碎的那一刻,也許是磯谷廉介第一軍覆滅在徐州城下的時候,他也分不清,執掌華北軍事之初,自己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信心滿滿,可以建功立業,一展抱負。
八個月,僅僅是八個月的時間,一連串的失敗,像是一個兇猛的拳擊手,在不停的擊打他的**和精神,前前後後,在自己手裡喪失的帝**隊,已經超過幾十萬,數次戰役,無一勝績,想到這一點,香月清司痛苦得心在滴血,但是,他不甘心,卻沒有失敗的原因,以大日本帝國的強大國力和軍力,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失敗。
唯有這樣,香月清司才更加痛苦,內心的希望和現實的反差,讓他不敢回想在華北的八個月時間,所經歷的戰役,每回想一次,心都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刺痛,當初,田代皖一郎黯然離去的時候,自己很是瞧不起這位年齡和資歷都比自己深的軍界前輩,現在,輪到自己成為東京那些官僚們的笑柄了,步田代的後塵,傷心離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一個人所賜,那個讓香月清司恨之入骨的人,支那魔鬼唐秋離,香月清司神經質般的把雙手伸向半空,彷彿在掐住唐秋離的脖子,把他的喉嚨扼斷,把他撕成碎片,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