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多,甚至小玲也比不了,更多的事情,山虎是親身參與者和見證者。
山虎的心裡也有著淡淡卻揮之不去的傷感,他和小玲以及唐秋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對小玲更多的是兄妹或者是姐弟的感情,儘管他比小玲還要小一歲。
梅婷細心的觀察著這一切,她很知趣的沒有向山虎詢問,在這個酒店裡,一定是發生過讓唐秋離刻骨銘心的事情,而且和那個德國領事提到的女孩兒有關。
梅婷來到唐秋離的房間門口,八個衛士,手握子彈上膛的槍支,在走廊兩側認真的履行職責,梅婷和衛士們打個招呼,現在,她可以自由出入唐秋離的房間,在整個獨立師,只有小玲曾經有過這樣的待遇。
其他人,無論是誰,都必須要事先通報,否則,絕對過不了衛士這一關。
平津第一號人物,光臨渤海大酒店,酒店總經理受寵若驚,他見過唐秋離,幾年功夫,當年的秋先生,現在成了叱吒風雲的人物,執掌一方軍政,權勢滔天,酒店方面巴結還來不及呢?
整個酒店的八樓,全部騰空,為唐秋離一行人留下,有的顧客提出抗議,待得知這位貴客的身份後,立即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巴,沒有一點兒意見,乖乖的換了樓層。
這一切,唐秋離都不知道,是警衛大隊一名分隊長前來預訂的房間,如果知道如此興師動眾,唐秋離定會拒絕到此居住,他不是一個喜歡招搖的人。
沒辦法,現下的國情就是這樣,達官貴人,高階將領,都喜歡這種調調,君不見,現在就是個屁大的幹部,只要是到下面去,一般都是警車開道,煞是威風,都是下面的人給慣出來的毛病,話又說回來了,不擺這種排場,那就是沒有把領導放在眼裡,得罪了上頭,不是小鞋就是緊箍咒,能有好果子吃?
為了迎接當地的大佬唐秋離,沒有黃土墊道、淨水潑街已經是小場面了,幸虧唐秋離是悄悄到的天津。
房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聲音,而且沒有燈光,梅婷疑惑的看著衛士,帶班的衛士長,肯定的點點頭,他們是親眼看著師長走進去的。
梅婷躊躇一下,她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進去是否合適?她略一思索,輕輕的叩擊房門,沒有任何聲音,稍微停頓,她再次叩擊房門,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梅婷一咬牙,無論屋子裡的唐秋離,是什麼樣的狀態,她都必須面對,哪怕是被這個今晚很不正常的,男孩兒當場趕出來,她實在不放心。
輕輕推開房門,街邊斑駁的路燈光,從落地窗外照進屋子裡,不時有亮著大燈的汽車駛過時,把明暗不定的光束,送進屋子裡,唐秋離雙手撫肩,背對房門,雕塑般凝固,左手的菸頭,閃著暗紅的火頭,隱約可見一縷青煙,嫋嫋升騰。
背影靜立不動,顯得那麼孤獨無助,那麼悲傷脆弱。
唐秋絲毫沒有被走進房間的梅婷驚動,也許,此刻他的思緒,已經飄蕩在遙遠的夜空,留在房間內的,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看到唐秋離背影的一瞬間,梅婷的心,劇烈疼痛起來,那種孤獨,那樣的寂寥,那麼的憂傷,似乎已經沉浸在某種回憶裡,無法自拔。
從認識他的那一刻起,唐秋離給梅婷的印象都是高山般堅強和自信,任何時候,都沒有見到過他的脆弱和茫然。
梅婷禁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一個從來沒有過脆弱的男人,忽然看到他的另一面,剝去金屬外殼,軀體的內裡,還是一顆柔弱的心,是什麼讓他如此憂傷?
梅婷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那是一種忘情的擔憂和愛戀,內心無法承受之重的碎裂。
悄然無聲,梅婷環抱著唐秋離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他身體微微顫抖,訴說著這個男孩兒心裡的痛楚和波動。
一滴淚水,涼涼的滴在梅婷的手上,她的心為之一縮,這個堅強的男孩兒流淚了?
唐秋離忽然轉過身,把梅婷緊緊抱在懷裡,抱的那樣緊,似乎要把她融化在身體裡,夢囈般喃喃自語:“回來了,就知道你沒走,幾年了,想得我好苦”
梅婷本以柔若無骨的嬌軀一僵,她明白了,唐秋離把她當成了那個東北的女孩兒,梅婷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淚水忍不住的流下來。
也許梅婷的異樣,唐秋離感覺到了,他雙手捧起梅婷滾燙的臉蛋兒,目光似乎從迷離之中清醒過來,靈魂也回到了身體。
目光重新變得清澈,聚焦在梅婷的臉上,看到的是女孩兒臉上晶瑩的淚珠,和委屈的眼神。
唐秋離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