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郝近佳一直沒有開火,所以,日軍士兵都認為,到了這個地方,可以脫離讓他們心膽俱寒的死亡之地,擺脫呼嘯的彈片。
日軍士兵驚慌的臉已經都清晰可見,郝近佳低吼一聲:“打”兩顆手雷率先擲出,兩挺重機槍、三挺捷克式輕機槍,頓時狂嘯起來,在郝近佳戰鬥小組打響的同時,對面巖壁上,略微交錯一些位置的一個火力點,幾乎同時響起暴雨般的輕重機槍聲,還有幾十枚滾落的手雷。
兩顆一起猛甩手雷的郝近佳一愣,心裡老大不滿意,又是這小子,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讓郝近佳不太樂意的,是他的競爭對手,二排長劉廣智,這傢伙,什麼事情都要和自己的一排爭個高下,飆著膀子和自己對著幹,不過,這並不妨礙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和感情,有的時候,郝近佳甚至想,沒有張廣智這小子在一連,自己可能沒有這麼大的動力。
兩側四挺重機槍、六挺輕機槍和幾十顆手雷,立即封鎖住了退出峽谷的出口,戰士們都打瘋了,不用看目標,埋頭把手裡往外猛扔就是了,堆積如山的彈藥,迅速減少,日軍士兵實在太多了,儘管手雷炸出一片火海,子彈打成一道金屬牆,急於逃命的日軍士兵,還是不顧傷亡的猛衝。
日軍士兵也瘋狂了,他們知道,唯一的機會,就是退出峽谷,留在這裡,遲早是被全部消滅的命運,踩著同伴的屍體,義無反顧的往外衝,岡村寧次就在距離山谷入口不到兩公里遠的地方,看著他忠勇計程車兵,飛蛾投火般一片片倒在支那士兵密集的火網之下,身體被橫飛的彈片撕得粉碎,從山谷入口到安全地帶,不過幾百米的距離,竟然成了皇軍士兵無法逾越的死亡之地。
岡村寧次的心,在劇烈的顫抖,一個旅團,一萬多名士兵,難道就這樣覆滅在這道峽谷之中,他命令所有的火力,不惜一切代價,掩護士兵撤離峽谷,守在谷外的日軍部隊,眼看著咫尺可見的同胞,被支那士兵肆意屠殺,卻沒有還手之力,一股兇悍之氣頓生,接到命令,悍不畏死的抵近射擊,輕重機槍、三八式步槍,一股腦的往郝近佳和他對面二排張廣智的火力點傾瀉過去。
密集的彈雨,打得石壁迸出串串火星,石屑亂飛,日軍可沒敢動用炮火,屁大個地方,一炮下去,沒有炸到支那士兵,到落在自己人的頭上,何況,日軍根本沒有裝備直瞄火力,輕重機槍對於郝近佳的火力點威脅不大,倒是日軍中一些槍法精準的老兵,利用三八槍超遠的射程,瞄準射擊孔進行精確阻擊,給戰鬥小組帶來一些傷亡。
四十幾分鍾後,終於再也沒有小鬼子出現在眼前了,郝近佳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在石壁上,手臂痠麻得失去知覺,他聲音暗啞地命令到:“清點傷亡人數和彈藥庫存,防備小鬼子炮擊,”沒有一個聲音回答,他睜開眼嚇了一跳,戰士們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動靜比拉風匣還粗。
他掙扎著爬起來,挨個扒拉手下的戰士,戰士們勉強坐起身,四十幾分鐘的戰鬥,耗盡了他們全部的精力和體力,每個人不知道扔出多少顆手雷,輕重機槍射手的肩膀,紅腫得發亮,就躺在可以埋人的彈殼堆裡,清點結果,陣亡四人,負傷六人,都是被小鬼子的狙擊手射殺的。
彈藥的消耗量,更是讓郝近佳目瞪口呆,正常情況下,可以使用半個月的彈藥,餘量剛過十分之一,這就是說,他一個戰鬥小組二十五人,四十幾分鍾時間,打出了幾乎半個月的彈藥,每個人消耗多少啊?他不清楚,連自己扔出多少顆手雷,也沒給準數,總有幾百顆吧,郝近佳暗自想到。
一個二十五人的戰鬥小組,就消耗了這麼多的彈藥,幾百個火力點,消耗的彈藥數量相當驚人,對日軍的打擊是毀滅性的,這一點,臉色灰敗的岡村寧次最有體會,黑澤旅團一萬一千多名士兵,能逃回了的,不過四千餘人而已,其餘的七千餘人,都在短短的四十幾分鍾之內,倒在幾公里長的峽谷中,化作異國他鄉的孤魂野鬼。
岡村寧次受不了了,攻擊剛剛進行一天半的時間,先是丟了一個聯隊,接著一個旅團被打殘,死了兩名少將旅團長,連支那士兵的臉都沒有看到,他臉色鐵青,命令炮兵炮擊黃崖洞外圍陣地,這一次,不單單是二十八門巨炮,日軍所有的炮兵,都加入到炮擊的行列,岡村寧次瘋了,他要用鋼鐵粉碎吞噬帝國士兵生命的黃崖洞。
鋪天蓋地的炮火,日軍炮兵把失敗的惱怒,都發洩到黃崖洞周圍的懸崖峭壁、山嶺樹木上,連核心區空地那一排排房屋,也未能倖免,吃了幾百發大口徑炮彈,化為一片廢墟,巨大的彈坑,露出新翻的泥土,一片果樹林,被炮火毀掉,斷茬的果樹,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