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曰軍,已經達到了六個師團,二十多萬人的兵力。
而山東、河北交界處的德州戰場,劉鐵漢東指八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兩個炮兵旅共十四萬人馬,與從河北滄州南下的日軍三十萬人,殺得難解難分,日軍的優勢在於雄厚的兵力,劉鐵漢的優勢在於有利的地形和充分的準備。
即便是這樣,劉鐵漢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兵力相差太懸殊,如果不是佔有優勢的火力,劉鐵漢真不知道該如何與蜂擁而上的日軍血戰,日軍拿下德州,開啟山東北大門的決心如此之大,炮擊過後,整師團的日軍士兵開始衝鋒,被打退後,又是炮擊,接著再衝鋒。
德州外圍戰場,炮聲震天,硝煙遮天蔽日,東指部隊的防禦陣地,被日軍的炮火,改變了地形、地貌,連劉鐵漢的指揮部,都捱了幾發炮彈,至於前沿陣地的遭遇,可想而知,虧得東指戰前準備工作做得踏實,防線上,修築了大量的防炮洞,都是深入地下,並且以鋼筋混凝土加固,才使部隊免於遭到更大的殺傷。
東指的部隊,炮兵實力沒有其他野戰部隊雄厚,和日軍的炮戰,只能是處於遊擊狀態,幸虧補充了一批步兵武器,近戰的能力大幅度提高,才堪堪抵擋住日軍的瘋狂進攻,激戰三天,德州防線搖搖晃晃地總算挺住了,日軍的銳氣,也不像是第一天攻擊時那麼旺盛,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的劉鐵漢,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的部隊,是原東北軍改編而來,作戰勇敢那是沒自勺說,家鄉被小鬼子佔領,自己揹著不抵抗的罵名,流落他鄉,受盡了白眼兒,人人心裡憋著一股火,都有打回老家的念頭,戰鬥到最緊要關頭,面對日軍坦克的衝擊,前沿陣地又缺少直瞄火炮和反坦克武器,為數不多的反坦克槍,只能用在主要方向上。
於是,抱著集束手雷衝向日軍坦克的戰士,年輕的身體,隨著一聲爆炸,和日軍坦克同歸於盡,化為齊魯大地上空的一縷青煙,臨衝出去前,都把家鄉的地址和親人的姓名留給排長,這種亡命a勺的打法,連素稱悍勇的日軍士兵,也感到膽寒。
心裡憋著這麼一股勁兒,和日軍一對上陣,當時就紅了眼,戰士玩命兒,幾個旅長親自到了前沿陣地,抱著機關槍、咬著牙,狠命的射擊,結果,好幾個人都付了輕傷,劉鐵漢不得不嚴令,備旅旅長嚴禁到第一線親自參加戰鬥,如果非得要去可以,交出指揮權。
激戰當日,殺傷日軍七幹多人,部隊也傷亡將近四千餘人,對三十萬日軍來說,這點兒傷亡略損皮毛,而對東指的部隊來說,傷亡的比例已經很大了,德州戰役不會很快結束,這樣的消耗,是劉鐵漢承受不了的。
透過幾天的戰鬥,劉鐵漢一直思索一個問題,如果是獨立師的幾個旅,打這樣的仗,傷亡肯定小得多,日軍就會遭到更大的打擊,東指的戰士,勇敢和頑強精神無可挑剔,可就是缺少那麼一種內在的東西,對!就是靈活性,包括備旅長對戰場形勢的把握和洞察力,與獨立師那幾個老旅長相比較,顯得機械和僵硬,明顯有1日東北軍的作戰痕跡。
沒辦法,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得了的,一支部隊氣質和作戰特點的養威,需要經過無數次血戰,劉鐵漢只希望透過這次德州戰役,給東指的部隊,注入一股新的活力,儘快成長為獨立師的拳頭部隊。
扼守德州外圍吳橋防線的,是東指第一旅趙毅的部隊,阻擊正面達八公里寬,地勢平坦,無險可守,吳橋地處冀魯交通咽喉要道,緊鄰南運河,日軍沿著滄州南下進攻山東,吳橋是必經之路,也是德州外圍防線的橋頭堡和支撐點。
劉鐵漢把趙毅旅放到這裡,看重的就是東指部隊在陝西整訓時,這個旅所表現出來的氣質,明顯區別與其他旅,可能和旅長趙毅的性格有關係,沉穩、內斂,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兒,並且比其他旅多了一個追擊炮營,火力優勢很明顯。
而趙毅也沒有讓指揮官失望,德州戰役,首先在吳橋打響,日軍的先頭部隊,出現在趙毅的望遠鏡將裡的時候,他的心猛地劇烈跳動幾下,有興奮的激動,有期待,還有那麼一點兒緊張。
日軍兵力太多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黑呀呀的日軍看不到尾,行軍捲起的灰塵,遮天蔽日,帶著那麼一股囂張、霸道的氣勢,和日本兵打照面兒,還是六年前的事兒,自己的一個整師,被一個大隊的日軍,追著打了幾百裡,想起來就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他穩定一下心神,命令前沿的部隊,沒有旅部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他要給遠道而來、毫無戒備的日本兵突然一擊,然後,命令追擊炮營,隱蔽運動到前沿陣地,